“陛下。”池越轻叹,“这于礼不合。”
秦晔抬手,替他拢了拢微乱的衣襟:“怕了?”
“不怕。”池越抬眼看他,眼中却含着笑,“陛下的心意,臣珍惜还来不及。”
秦晔低笑,忽然扣住他的后颈,将人拉近:“池越。”
“嗯?”
“朕在一日,便没人能动你。”
池越望入他眼底,看见那片深不见底的暗色里,藏着自己清晰的倒影。
“臣知道。”他轻声应道。
池越行冠礼那日,恰是仲春吉日。
秦晔命太常寺依《仪礼·士冠礼》置办,却破例将典礼设在紫宸殿偏阁。
——按制,天子不临庶礼。
但满朝皆知,这位功臣遗孤,原就不是寻常士子。
晨光初透时,池越着采衣,跪坐于东阶。
太常博士唱赞,秦晔亲自执缁布冠,立于西阶。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
三加冠弁时,秦晔亲手为他系上素积(白绢腰带)。
指尖划过腰际的瞬间,池越听见极轻的一句:“束加冠,便是成人了,我的阿越。”
殿角铜漏滴答,礼官们低头装作未闻。
龙涎香混着淡淡的酒气,氤氲出几分不同于往日的氛围。
秦晔倚在榻边,冠冕早已取下,墨散落肩头,衬得肤色如玉。
他似醉非醉,目光却始终落在池越身上,像在审视,又像在引诱。
少年今日更显挺拔俊逸,此刻正站在烛影里,眸色深深地看着自己。
池越似乎比往日更加有侵略性,目光如有实质般刮过秦晔的每一寸肌肤,像被一柄凶兵抵在后心,让他的直觉不断在叫嚣着危险。
他指尖把玩着空了的酒杯,抬眼看向站在面前的池越,唇角微勾:“怎么?冠礼行完,连礼数都忘了?”
池越一身玄色礼服尚未换下,闻言低笑,单膝抵上榻边的动作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玄色礼服上繁复的金线刺绣随着他的动作泛起细碎流光。
“臣的礼数……”他俯身逼近,温热的呼吸故意喷洒在秦晔耳畔,“陛下不是最清楚?”
他抬手,指尖轻轻勾住秦晔腰间玉带的结扣,却不急着拉开,骨节分明的手指绕着金线流苏慢条斯理地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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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似有若无的触碰都让秦晔的呼吸不受控制地紊乱起来。
秦晔却也不躲,反而抬手抚上池越的脸颊,拇指蹭过他唇角:“你盯着朕看了一整日。”
“陛下着冕服的样子,”池越顺势握住他的手腕,在掌心落下一吻,“叫人移不开眼。”
秦晔低哼一声,忽然力将他拽近。
池越猝不及防,手撑在榻上才稳住身形,丝垂落,与秦晔的交缠在一起。
“既如此,”秦晔仰头,气息拂过池越耳际,“朕赏你……仔细看看?”
他看见池越向来清潭般的眼眸中终于泛起波澜,像是世外仙主动走入了红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