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原来是看东西啊。
她大着胆子往里走,一眼就看到挂在床头的那幅画,画中的美人轻纱覆体,冰肌玉骨若隐若现,顿时将她臊了一个大红脸。
“你说我想不想你?”裴郅的气息就在她耳后,以不与她接触为前提,站在离她最近的地方,“若是这个不够,你去翻我的枕头。”
枕头下,是她的帕子和小衣。
她红着脸,心跳得更厉害。
可怜见的,都说小别胜新婚,他们郎有情妾有意的,若是寻常的男女,这时候已经干柴烈火不分彼此,但是他们却不可以。
“夫君,那你抱抱我,好不好?”
娇软的声音,仿佛带出长长的情丝,勾着人,缠着人。
裴郅眼里的火光又现,哪里还能拒绝,当下长臂一展,将她紧紧圈进自己的怀里。好比是两个半圆的月亮重合,瞬间花好月圆。
她被新鲜的生命力滋润着,舒服到想叹气。这一路的奔波疲惫,好像都在这一刻得到安抚与慰藉。
正享受着,忽然听到裴郅低沉的声音,“原本剩九天,这一抱多出三天,还有十二天。”
“……”
第78章第78章他保持侵略压抑的姿势,……
*
天将黑时,龔氏上门。
平日里她和陈氏兄弟一样探查消息,只不过是陈氏兄弟在暗,她在明。陈氏兄弟主要负责的是跟踪,像是找人探话这样的事她做得更多些。
她一收到顧荃回京的消息,立馬赶过来传话。
暑气已浓的天气,便是入了夜仍然炎热。她因为急着赶路而走得一头的汗,一进屋顿时通体的凉爽。
甫一看到那一身常服坐着的人,她满眼惊艳的同时,一时竟有些恍惚。
她们初见时,顧荃不仅稚嫩,且太过病弱,像个蔫弱的小花苞,随时都有枯死的可能。而今再看,小花苞已经绽放,看着艳绝动人生机勃勃。
她打心底欢喜起来,心也越发的安定。
对于她和陈九兄弟而言,得遇贵人良主是大幸。他们比任何人都盼着良主能身体康健长命保岁,保他们一世生活无忧。
南柯端了一碗冰镇过的菠萝百香果饮子给她,她连连道着谢,在顧荃含笑随和的目光中一口气喝完。
这一口凉爽的饮子下肚,自是通体的舒畅,赶紧禀报正事。
顧荃出京后,陈九仍然繼續派人盯着景国公府,一开始很多天确实没有任何异样,不管是花长乐还是方婉,以及她们身邊的下人。
半个月前,有件事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那婆子七拐八弯的,很是警覺。她见的那对兄妹,我找人问过。当哥哥的不务正业,前几年连饭都吃不上。附近的邻居说,这两年他好像遇上了什么贵人,找了一个营生,竟还有闲钱去赌坊玩上几把。”
若是旁人,听到这样的事除了羡慕外,定然不会多想。但是在龔氏和陈九听来,这事透着诡异的熟悉,他们下意识就察覺到不对。
黄粱蓦地瞪大了眼睛,惊呼出声,“姑娘,怎么听起来那个方姑娘是在学你……”
身邊的人都能感觉得到,顾荃身为当事人,更能清楚感知。
方婉是在学她!
她讓龚氏转告陈九,不
仅景国公府那邊要盯着,那对兄妹也要派人看紧,一旦有什么消息立馬来报。
龚氏也知此事的不寻常,一臉郑重地领命而去。
“姑娘,那个方姑娘不会是……。”黄粱臉都白了,南柯也没好到哪里去,她们再是觉得匪夷所思,或多或少也有了一些猜测。
顾荃讓她们不要声张,然后起身朝内室而去。
内室的屏风后,出来一个人,正是裴郅。
裴郅直接问她,“你怀疑谁?”
她是故意讓裴郅听的,有了龚氏帶来的消息,有些事就好说許多,她不再隐瞒,把自己和方婉的事一一道来,并说出自己的怀疑。
“我在国公府见到她时,她装作没有认出我的样子,但看我的眼神却帶着些許奇怪,我这才起了疑心。
我仔细思量过,如果那人真能预知后事,又冲着我来,必定是我熟悉的人,而我身边并没有这么一个人。于是我大胆猜测,会不会那人因为能预知后事,从而故意躲开我。”
她当然不会说,自己是穿越之人,本身经历就足够离奇,所以从刘姨娘的事发生之后就猜到有重生者。
裴郅向来知道她聪慧,闻言更是感叹她异于常人的敏锐,眼底不掩欣赏之色,道:“她若真是那藏头露尾之人,一验便知。”
*
夜深人静,新房的的灯还亮着。
暖光映着春闺红帐,恰似温柔乡。美人卧于其中,因贪恋凉意而将身体露于薄被之外,当真是芙蓉玉面冰雪肌,娇躯纤细惹人怜。
顾荃一人占着雕花大床,睡姿实在称不上雅观。她侧身朝外,小脸压在绣花枕头之上,长睫如扇唇如花,似晚间绽放的夜来香,香气迷人而不自知。
突然一道阴影将她笼罩,她整个人都像是被那阴影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