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息怒。那猪刚鬣向来狡诈狂妄,我部之前吃过他的大亏。”
贡布多吉眼中闪过阴狠,添油加醋道,“如今他龟缩不出,定是外强中干,色厉内荏!只需大军压上,必能将其碾为齑粉!”
身着五彩服的大萨满巴斯黑,坐在角落里。
闻言,如同干枯树皮的老脸微微抽动。
“将军,对方言辞激烈,行动却保守,还是……谨慎为上,提防有诈。”
巴图鲁怒火中烧,早被冲昏头脑,哪里听得进劝。
“萨满多虑!”
他大手一挥,“传我将令!明日全军拔营,直捣狼穴!”
……
次日,联军气势汹汹,猛扑狼穴。
然而,战况并不如意。
对方闭门不出,死死守住狭窄隘口。
联军轮番冲击了几轮。
除了在寨墙下丢下数百具尸体,未能撼动防线分毫。
营帐内乱做一团。
苯教法师指责贡布多吉怂恿主帅,胡乱出兵。
黄教大喇嘛们则讽刺,一向将山林视为领地的萨满们毫无作为,分明是在瞧热闹,拖后腿。
豁楞格额头青筋暴起,他已经带领法师团强冲了两次。
可对方在术法防御上的准备,比物理防御丝毫不差。
己方毫无寸进,还被对方偷袭,伤了两人。
“你们这帮秃驴,说得轻巧,只会坐在后面念经。行,你们倒是上呀!”
“唵嘛呢叭咪吽!”
金刚多仁不予理会,只说该出手时,黄教绝不人后。
之所以开战不利,就是苯教名大于实,不堪重用。
贡布多吉敷衍地打着圆场,心中却在幸灾乐祸。
巴图鲁灰头土脸,至少可以让他之前的惨败,不再那么显眼。
这家伙亲近苯教,多消耗,对自己这边也是好事。
就在双方争执不下,互相攻讦之际。
亲兵匆匆入内,双手呈上来自青塘城的密信。
“屏巴城主急报!”
巴图鲁一把夺过信件,迅拆开,飞快浏览。
信中言辞恳切,称截获了天河水府送往卯二处的密信。
内容赫然是请求云栈洞暗中输送粮草补给。
更重要的是,信中提到了一条极其隐蔽的小路。
这条路可以绕过重兵把守的狼穴,穿过南麓那片危机四伏的山林沼泽,直插防御空虚的天河水府!
“天助我也!”
巴图鲁大喜。
大萨满巴斯黑眼中精光一闪,干枯老脸上同样浮现出兴奋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