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连营帐篷排列整齐,兽皮和麻布制成的帐篷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帐篷高矮不一,支架坚固,稳稳扎在土地上,篝火在帐篷间闪烁,火光映照出反抗军们的身影,战马的嘶鸣声在夜空中回荡,帐篷在寂静中守护着这片土地,等待黎明。
最大的营帐内,一位半穿着铠甲的英俊男人告退了他的部下,他在夜灯下,检查着最近的战报。
打仗所带来的牺牲必不可少,战争带来的往往是永无止境的死亡,在双方的抗争之下,朝延只会无止境的剥削下层,双方在一定时间内对比的往往不再是武力,而是粮草。
双方无止境的斗争之下,最遭殃的往往就是周边的农村百姓,反抗军会抢夺他们的粮食,国家则会以各种事情为要求,无止境的征收粮食,他们无论是饥荒还是死亡,朝上都不会在意,如此关键时刻,附庸农民在此刻并无用处,保全自己才是王道。
男人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他很疲惫,他很苦,但总有人比他更苦。
男人忽道:“师姐,有何贵干?”
神不知鬼不觉之中,一个穿着彩袍的绝色女人站在了他面前,二人仅隔着一张木桌,一坐一站。
胡小萤一双蓝色的眸子在此尽显复杂:“先生他老人家可还好?”
荧幸从嗓子里咳出一声笑声,他打趣道:“先生可不喜欢别人说他是老家伙。”
荧幸面带些许狡诈的看着自己绝美的师姐,他一只有着划痕的手伸了出来,指了下一旁用某种动物皮编织而成的凳子。
“师姐何不坐下来聊?”
胡小萤两手抱胸,深深的看了荧幸一眼:“不必,我马上要走了。”
“哼不愧是修仙的,整个人都浑身仙气的样子,先生也很想你,但你一直没给他写信。”
胡小萤表情微变,一句话脱口而出:“笔和纸给我,我现在就给先生写封信。”
荧幸笑了一声,像是早有准备一般,拿出了一叠纸和写笔,他笑道:“我想,你应该需要想段时间。”
胡小萤拿起笔看着眼前的纸张,她的脑海中很自然的回顾了自己在彩云山的日子和她仅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复仇计划。
先生,很抱歉一直没有给您写信,因为弟子(划去)小萤听到了很多关于古桐山的传说,所以小萤不敢
写着写着,胡小萤停笔了,那纸张脱离她的手心飞至半空化作灰烬。
先生,很抱歉一直没有给您写信,您可以不用担心小萤了!小萤交到了朋友
只是刚刚提了个头,又被胡小萤一把烧去她写了一张又一张字,却始终不得满意,微微火光不断出现又熄灭,她害怕先生担心,又害怕先生不担心
先生,很抱歉一直没有给您写信,请先生不用担心小萤,小萤过的很好!小萤之后还会给先生写信的,唔尽量保持一年一封!(划去)”
胡小萤攥紧了信纸,她抬眼看向荧幸,问道:“要不写的短一些?”
荧幸与她对视着,吐字一字一顿字字清晰:“胡小萤,你要么就别写这封信,我也不送过去,要么你就放弃一切,回古桐山,陪先生。”
胡小萤又引动灵力烧掉了一张纸,她语气低沉:“这是最后一张了。”
这一次她下笔度很快,与先前犹犹豫豫的样子完全不同,荧幸甚至没有来得及看清她的动作,便接下了这封已经打包好的信件。
荧幸收起信件,看向胡小萤:“此战大捷过后,信将会万无一失的到达先生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