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情况,这简直就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避难避险之地。
可即便明白是这样又如何?这些人早已失去生、战、思考的欲望了,他们现在只想休息,休息一下就好了
于是在听到没人埋伏之后,这些人便松下了戒备,鱼贯而入地走入了废弃寺庙,甚至并没有经过锦衣卫的允许。
不过锦衣卫本人也无心阻拦,他看了一眼荧幸也随之跟随着自家的队伍走入了废弃寺庙之内。
荧幸眯了眯眼,现在他单独下山的话,还有苟活的机会,可是苟活真的有用吗?已经没有时间了
“幸,你在怕吗?”
奥月溪一张小脸上充满了担忧,她伸手扯了扯呆的荧幸,后者反应过来,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个小东西跟着他。
于是荧幸一笑,将这个问题还给了奥月溪:“你怕吗?”
奥月溪点点头,应了一个字:“怕。”
荧幸深深看着奥月溪一眼,语气很轻很轻的回答了她之前的那个问题:“但我不怕。”
奥月溪听到荧幸的话语,赶紧改了口:“那我也不怕!”
荧幸眉头一挑并未说什么,牵着奥月溪的手也随之走进了那座废弃的寺庙内。
走进寺庙内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全是人,有的躺着,有的靠在墙边上,几乎所有人都面色无神充满了绝望之色,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他们有的写着遗书,有的正拿刀割自己
荧幸往里边走去,那里有一个唯一站着的人,那个人戴着兜帽,是锦衣卫。寺庙内很黑,也没有人有心思点烛光,只有走到他的身旁,才知道他在干什么。
在锦衣卫的面前的,是一个破碎的佛像。此刻锦衣卫闭上了双眼,双手合十,十分虔诚的向着那佛像拜了拜,他嘴中念念有词,却没人知道他说了什么。
许久以后锦衣卫睁开了双眼,昔日雄鹰,在今夕尽是颓废之色,但不知是不是错觉,锦衣卫似乎却要比之前更有了一丝光彩。
两兄弟对视了一眼,荧幸率先开口问道:“锦大哥,接下来该怎么办?”
锦衣卫没回话,他回头扫了一眼自己的所有兄弟,苦笑两声后,才开口道:“没办法了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啰!”
荧幸点点头:“好。”
说着荧幸便牵着奥月溪转身走了,他并没有选择待在寺庙当中,而是走出了寺庙,在门口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荧幸抬头看向天空,一点白昼将出,不知不觉中他们行军行了一夜,到了这时,已经快要白天了。
荧幸深吸一气,怀中抱着椎剑,将头顶的斗笠往下盖了起来,头稳稳的靠在墙壁上准备小眠一会儿,毕竟他也只是个凡人,也会有很累很累的时候。
奥月溪在他旁边安然坐下,两只小手拉住荧幸放在膝上的大手,在他耳侧落下轻柔两字。
“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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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经逐渐见明,远处传来的马蹄声震耳欲聋,却又美妙的如同送终的安眠曲。
在被那个女人夺运以后,荧幸的听觉视力五感都有了非常显着的提升,此刻他也是最早意识到敌军前来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