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铮这次来临渊,是摆在明面上的。
楼层租了,公司牌挂上了,公寓也已经提前买好了。
住处是在新开发区那边儿,离公司近,就是人烟稀少了点,想要去哪都得至少开一个小时以上的车。
老田还没过来,谢铮叫了辆车往新住处走,刚上了车司机就连打了一串的喷嚏。
谢铮下意识以为司机是被自己的胡椒味儿熏的,但随着萦绕在鼻尖的嘈杂味道淡去以后,谢铮闻到路鹿身上的柚子味道。
没有平时清新,有点尖锐。
“易感期?”
路鹿抬手闻闻自己袖子:“有可能?很明显吗?我还没什么感觉。”
他伸手在自己衣兜裤兜里找了半天,找到抑制贴贴在耳后。谢铮想到自己的易感期。他易感期一向很准时,从分化后雷打不动地半年一次,但因为怀孕,这次易感期就停了。
一个小时后出租车抵达了谢铮的新住处。
谢铮把外衣挎在臂弯,几个房间走了一遍。
助理已经提前请人收拾好了,整洁是自然的。但比起谢铮在宸安的住处还是差了不少——健身房少了器械,车库里的车位也少了点。
接下来的四个月他都会住在这里,住在他在临渊近十年来房价最高的时候买的这套谁知道他买都以为他脑子有问题的房里,直到那一团出生。
从易感期到新住处,那初具人形的一团给他的生活带来了不少变化,有好有坏,也有趣。
傍晚路鹿冒着雨去附近买了菜,谢铮还以为他会继续给自己做那些嚼起来像是a4纸一样没味道的饭菜,没想到路鹿手艺进步了不少,饭菜还有汤都很可口。
吃完了饭,谢铮就抱着电脑靠在沙发上边听电视边看报表,雨下得又大了点,噼噼啪啪地打在窗户上,谢铮渐渐地有点困,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
路鹿坐在谢铮对面的沙发上,翱翔在短视频软件里研究到底怎么吹头发抓头发,等他从知识的海洋里游出来以后才发现谢铮已经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地去拿了条毯子盖在谢铮身上,听到身后的电视里传来演员的对话——
“我们这样好像夫妻哦。”
“谁和你是夫妻?”
“你瞧,你是老婆,我是老公。”
“什么老公老婆的,我是你爸爸,混蛋。”
路鹿:“…………”
这是什么电视剧啊?台词还挺生猛的。
他拿起遥控器把电视音量调小了点。
没想到电视的声音一小,谢铮立刻就醒了,很不满地说:“我还看着呢。”
路鹿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我奶奶也总这么说,其实人已经在打呼噜了。”
谢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哦,你是觉得老子年龄大了。”
“哪有,”路鹿很乖地翘着嘴角:“是我年龄太小了。”
谢铮明天一大早还要去分公司,但就是因为睡了这么一小会,他晚上格外精神。
他翻了个身,路鹿感觉到了,迷迷糊糊地把手放在他隆起的小腹上:“谢叔叔你睡不着吗?我给你和宝宝讲故事吧。”
还没等谢铮拒绝,路鹿已经自顾自开口。
“从前有一只老虎,和一颗小树。老虎睡着了,小树说:我们这样好像夫妻哦。老虎说:谁和你是夫妻?小树说:你是老婆,我是老公。老虎说:我是你爸爸,混蛋。”
谢铮头顶缓缓冒出来一个问号:“……………………?”
什么玩意,胡言乱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