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做的,就只是支持她而已。”
这里是军区医院,而且他们所在这层是特殊监管的区域,姜母姜父也知道不能久待。
哭够的两人抹了把脸,便彼此搀扶着往外面走去。
躲在拐角处的晋楚看着夫妻俩渐行渐远,拄着拐杖的手用力到有些麻木。
救她的消防员脱离了生命危险,尚未苏醒,隔着房门玻璃,晋楚看见了对方沉睡的脸庞。
整个走廊安安静静的,晋楚漫无目的地到处走动。
有人获救,有人牺牲,有人不知所踪。
“这真的值吗?”
仿佛心声被人说出,晋楚脚步一顿。
走廊尽头的吸烟区,说白了就是大楼外围的逃生通道,隔着一扇铁门,两个政府人员正在抽烟。
“如果未来并不肯定,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这次伤亡惨重,要是安防能在这边多安排些,而不是将重点放在学校,是不是……”
轻掸烟灰,一口浊气叹出,“那人异能无法完全用出的原因是什么?”
“谁知道呢,早知如此,还不如先别吞噬,至少放在姜满手里所有人都放心。”
“明明是同一个人,怎么感觉……”
呛人的味道从门缝漏过,飘散在晋楚周身。
她不喜欢烟味。
“罢了,去给他们买些餐食吧,我也一天没吃东西了。”
两人掐灭香烟,朝楼下走去。
晋楚慢吞吞地坐到走廊的长椅上,看着自动贩卖机里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不知道在想什么。
“总是要抱怨抱怨,才能宣泄掉负面情感,”不知何时,晋楚旁边的座位上出现了个女人。
晋楚先前甚至没有注意到。
余揽瓷手里一刻不停地捏着软泥,眼下乌青,像是几天没睡过觉似的,“我替他们向你道歉。”
“虽然我很想说他们没有恶意,但这么说对你不公平。”
余揽瓷的手指上指甲极短,几乎陷进肉里,看起来并不修长的指头却在几下间,让一朵玫瑰花栩栩如生。
“他们失了战友,心有淤堵,便兀自寻了个发泄口。”
“你要是不爽的话,可以揍他们一顿,”余揽瓷将玫瑰花递到晋楚面前,在晋楚正要伸手接时,收了回去,“只不过,这样你也不会开心吧。”
“因为你压根不生他们的气,你在气自己。”
“你在安慰我?”晋楚缓缓道。
“那倒没有,我不怎么会安慰人,”余揽瓷一把将手里的玫瑰捏毁,又开始第二轮的忙忙碌碌。
“要想捏出活灵活现的表情,就要去观察,我不怎么有存在感对吧,直到坐在你旁边前,你都没有注意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