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衣抬眼,就对上沈煜冰冷的眸光。
她垂,告了声罪,往最末端的席位走去。
同样打算出声的陆锦绝看了眼沈煜。
他什么时候爱多管闲事了?
思绪一闪而逝,陆锦绝并未深思。
“虽然事出有因,但苏小姐也算是迟到了,可不能就这么过去。”
有人忽然出声。
苏雪衣循声看去,是个众所周知对沈煜有好感的贵女。
想来是看出容音对她态度微妙,想通过为难她来让容音满意。
势单力薄的苏雪衣低叹一声。
“是臣女的不是,臣女自罚三杯。”
她说着,仰头就饮下一杯,很利索地续上。
不等有人反应过来阻拦,她就连饮三杯,双颊泛上浅粉。
“这……”
几位贵女面面相觑。
她们还没遇上过这种路数的,一时没了应对之语。
看见苏雪衣面色绯红的样子,陆锦绝执筷的手一紧,想到了某个场景。
“这可不行。”
容音将陆锦绝的反应看在眼中,眼底飞快闪过一丝什么。
她单手支着下颌,视线落在苏雪衣身上。
“罚酒是他们男人惯用的路数,咱们当然要换一个,嗯……”
思索片刻,容音眼前一亮。
“苏小姐能跳舞吧?本宫许久没瞧见家乡的舞,还真有些怀念呢。”
这话一出,便是将苏雪衣架起来了。
容音因何离乡?
和亲那是为了脚下这边土地,无论是否自愿,都占了大义。
苏雪衣但凡说出拒绝的话,不出今日,就会被千夫所指。
她抿唇起身。
“臣女技艺不精,又冒失多饮,恐怕献舞反倒坏了诸位的兴致。”
“无妨。”
容音面色柔和,却带了不容拒绝的威仪。
“不过是跳支舞,扭扭捏捏做什么?”
魏南初不耐烦地看了苏雪衣一眼。
容音又不是要别的,只是跳支舞,满座贵女哪个不是精通此道,怎么偏她不肯?
魏南初想不到,其余贵女的脸色却变得微妙。
正儿八经的宴会上那是出彩,可眼下这分明是私宴。
苏雪衣虽说身份低微,却也是官家女子,此举与折辱无异。
“不愿意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