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富商看着苏雪衣的施针,满意的点点头。
“大夫真是神医也,老夫这胸闷的毛病,多少太医都治不好。”
苏雪衣闻言,谦逊地收起银针。
她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富商放在桌上的钱袋,足够她盘下一间小医馆。
“您过奖了。”
三日后,一间不算大的医馆在城西悄然开张。
铺面不大,却因坐堂大夫医术高明而声名鹊起。
苏雪衣戴着面纱,对外自称符沉,是游方郎中的徒弟。
这日清晨,她正在后院晾晒药材,就见药童匆匆跑来。
“符大夫!前厅来了位贵人,说是头疼得厉害!”
苏雪衣擦了擦手,将手中的药材妥善放置好。
“请贵人稍候,我马上来。”
片刻后,在前厅内,只见一位衣着华贵的老夫人正按着太阳穴呻吟。
苏雪衣为她诊脉后,取出银针施治。
不过片刻,老夫人的眉头就舒展开来。
“神医啊!”
老夫人连连称赞,命仆人奉上一袋银子。
“老身这头疼病折磨多年,今日总算得救了!”
苏雪衣对此见怪不怪,谦逊地行礼,余光却瞥见老夫人随从手中的邸报。
等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她的眼睛不禁震颤了几下。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苏氏逆犯、明日公审’这几个大字。
她的手指微微一颤,银针差点掉落。
次日一早,苏雪衣吩咐药童闭馆后,她便换上一身粗布衣裳,戴上斗笠,混入了前往衙门的百姓中。
只见公堂上,苏明成和孙姨娘戴着镣铐跪在地上,形容憔悴。
苏雪衣站在人群最后,冷眼的看着这一切。
她的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是在看着陌生人。
先前同师父在村落里的时候,她原以为这两个人早已经被流放疆土边关,亦或者是在路上便死了。
以至于现在看着他们,倒是觉得有些滑稽,也有些莫名。
随着堂中的官员进行询问,就见苏明成指着孙姨娘大喊。
“都是这毒妇唆使的!下官冤枉啊!”
孙姨娘闻言,则是尖声反驳着。
“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了是不是!明明是你贪生怕死,连亲生儿子都能丢下!”
原本看热闹的苏雪衣,听到这话浑身一震。
她仔细扫视公堂,确实没有看到钺儿的身影。
她早先以为,钺儿的身体孱弱,怕是早就……
但如今看来,好似事情并非是她想的那般。
等审判结束后,苏家人被押回大牢,苏雪衣悄悄跟上去,在拐角处拦住一个狱卒。
“这位大哥……”
她塞过去一锭银子,轻声开口。
“方才听那犯人说起被丢下的儿子,您可知道什么?”
狱卒掂了掂银子,而后咧嘴一笑,压低声音开口。
“是有这么回事,据说那小少爷是个病秧子,被扔在官道上了,现在怕是早就……”
苏雪衣心头一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强忍心痛,又取出几块碎银。
“多谢大哥,有劳您好好照顾照顾里头的那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