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衣这番话说的极其隐晦,可提到了刘大夫,赵协律郎的脸色还是变了变。
他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还请大夫随我来。”
赵府灵堂内,一口小小的棺材摆在正中,周围点着长明灯。
棺材里躺着一个十几岁的男子,面色青白,嘴唇紫。
赵夫人扑在棺材旁痛哭流涕,看到丈夫带着个陌生女子进来,顿时怒目而视。
“老爷!你这是做什么!我儿已经走了!你还要让外人来打扰他吗!”
赵协律郎轻叹了一口气,上前安抚妻子。
“这位是符大夫,符老的高徒,让她看看我们的儿,也好……”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神情晦暗不明。
“如此,也好知道究竟是不是刘大夫的错。”
“不是他还能是谁!”
提及到刘大夫,赵夫人突然歇斯底里的叫嚷。
“我的儿明明只是风寒,吃了他的药就……”
她说不下去了,伏在棺材上嚎啕大哭。
苏雪衣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落在棺材中的男子身上。
那男子虽然面色难看,但眉宇间似乎还残留着一丝生气。
她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手指轻轻搭上这人的手腕。
“你干什么!”
赵夫人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怒火,苏雪衣却没有理会,全神贯注地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微弱脉搏。
突然,她的瞳孔微微一缩。
这孩子还有气,虽然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但确实还活着!
“赵大人,令郎还未死!”
随着她的这句话,灵堂内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她,赵夫人先是一愣,随即暴怒。
“胡说八道!我的儿明明已经……”
“还有脉搏。”
苏雪衣打断赵夫人的话,神情笃定的开口。
“令郎的脉搏虽然微弱,但确实还在跳动。”
赵协律郎闻言,一个箭步冲上前,颤抖着手探向儿子的鼻息。
片刻后,他的脸色变了,是又惊又喜。
“好像,真的有气……”
苏雪衣此时已经取出银针了,对着几个人点点头。
“请让开,我需要立刻施救!”
赵夫人还想阻拦,被丈夫一把拉住。
苏雪衣深吸一口气,银针又稳又准的刺入这男子的周身大穴。
她的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每一针都精准无比,带着不容有失的决绝。
灵堂内静得可怕,只有银针破空的细微声响。
苏雪衣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但她顾不上擦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所有人都要绝望时,棺材中的男子突然咳嗽了一声。
“儿啊!”
只见赵夫人尖叫一声,扑到棺材前。
男子的眼皮轻轻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他茫然地看着四周,虚弱的开口。
“爹,娘……”
片刻后,赵府的书房内,苏雪衣垂而立。
赵协律郎亲自将一袋银子推到她面前,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符大夫救命之恩,赵某没齿难忘,这是诊金,还望笑纳。”
他拱手行礼,声音里满是疲惫,苏雪衣没有推辞,接过银子时指尖微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