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衣强忍着胃里的翻腾,将酒杯轻轻放在桌上。
烛光下,村长那张堆满笑容的脸显得格外阴森。
“陈大夫别急着拒绝啊……”
只见村长又凑近了些,酒气混着口臭扑面而来,他意有所指的看着苏雪衣的下面。
“我看你身子骨弱,是不是那方面不行?”
苏雪衣藏在袖中的手攥紧了银针,面上却装作窘迫的样子。
“村长误会了,我只是天生体弱……”
“那就更该留下了!”
随着她的话,村长猛地拍桌,震得碗碟叮当作响。
“陈大夫,我们这儿有山有水,养人得很啊,留下来我带你财咋样!比当游医强百倍!”
追风突然低吼一声,龇着牙挡在苏雪衣面前。
村长被吓了一跳,讪笑着后退两步。
“这畜生倒是护主……”
只见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皮笑肉不笑的看向苏雪衣。
“陈大夫好好考虑吧,想好了再答复我也不迟。”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只见这村长从怀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布包,推到她面前。
“这是谢礼,多谢你给村民们治病。”
布包散开一角,露出里面金灿灿的元宝。
苏雪衣瞳孔微缩,心跳加。
这偏远山村,竟能随手拿出这么多金子?
“这,太贵重了。”
她赶忙推辞,心中多出几分惶恐。
“收下吧!咱们村虽然偏僻,但从不亏待恩人。”
见村长豪爽的模样,苏雪衣眯起眼,勉强收下金锭,心中疑窦丛生。
这些金子成色极好,分明是官铸的制式,绝非山野村民所能拥有。
“天色已晚,陈大夫好好休息。”
而等村长离开后,苏雪衣立刻检查了门窗。
确认无人监视,她从药箱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几粒药丸服下。
这是解毒的良药,以防村长在饭菜中下毒。
“追风,我们得离开这里,这村子不对劲儿……”
她揉了揉狼犬的头,轻声开口。
直至夜深人静,苏雪衣收拾好行装,悄悄推开窗户。
月光之下,村子一片死寂,只有几处砖房还亮着微弱的灯光。
“走。”
她轻唤一声,带着追风翻窗而出,而后迅解开毛驴的缰绳,牵着它蹑手蹑脚地离开。
刚出村口,苏雪衣突然勒住毛驴,停下脚步。
不知道是自己多想还是怎么着的,她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窥视,后背一阵凉……
“不能直接走大路……”
她喃喃自语,转向一条荒废的山道。
得绕几圈,甩开可能存在的尾巴。
这晚,苏雪衣在山间兜转了整整两个时辰,时而突然折返,时而绕道溪流。
直到确认绝对无人跟踪,才敢在夜深人静时重新摸回村子附近。
借着月光,苏雪衣藏在一处高坡上俯瞰全村,只见那几间砖房灯火通明,隐约传来哭喊声。
突然,村口出现一队人影,推着三辆板车缓缓入村。
“别出声!再叫打死你!”
一个壮汉恶狠狠地踹了脚板车上的麻袋,就见麻袋剧烈扭动,出闷闷的呜咽。
苏雪衣死死咬住嘴唇,眼神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