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没有叛出仙舟啊……真好。
世间之事,不如意者十有八九,能与人言的十之一二。此时此刻,饶是智计百出的神策将军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惊讶?羡慕?欣喜?还是一种为友人感到喜悦的平和?好像都有,但又好像都不是。
怅然若失。
这也许是饮月之乱最好的结果,但……并不属于另一条世界线上的景元。
“嗯?我挺好的,就是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这是在做梦?”
他试图把话题圆回来,偏偏百冶不上钩:“你不对劲,别乱动,咱先找个地方先坐坐。”
应星生怕大街上撞见十王判官,不是打得过打不过的问题,而是量刑轻重——不动手最多三年,动了手三十年打不住。
不行不行,幽囚狱伙食堪忧,三十年出来魔阴身都要闹了。
他鬼鬼祟祟的拉起神策将军就溜,逃窜过程中还摸出玉兆不时向离朱通风报信。
景元:“……”
如此鲜活的表情,放在那位星核猎手身上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的。
应师傅一路把人拉进绥园,说老实话他这个“自投罗网”的行动计划将军表示看不大懂。但百冶一口咬定这就叫做“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景元只好从善如流的被他拉进十王司临时驻地。
“这地方的见习判官胆子小得很,稍微吓唬一下她眼睛都不敢睁开,很适合藏匿。”应星拍着将军的肩膀道:“兄弟,我肯定不会让你随随便便装进盒里,你争气些,万一真要长叶子也别把脑子扔了。”
所以……
景元苦笑,所以应星这是误以为他要进魔阴身了吗?虽然很想提醒他这么干犯法,但毫不迟疑的偏袒也实在让人窝心。
用网上近来比较流行的话讲……暖暖的,尸斑都淡了呢。
“那现在怎么办?”
神策将军抹了把脸,自从那场战役结束后他这辈子再也没问过任何人“我该怎么办”。
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再给他答案。
“等!”应星伸长脖子高高低低的观察,身边的竹子被他挤得稀里哗啦直响。要是云骑斥候就这个水准……将军大概会被气昏过去。
“等离朱回来。”他还知道把景元往林子里塞塞,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存在比谁都显眼,“她好歹也是丹枫带出来的医术,应该有办法吧!而且有她在的话万一你魔阴失控了我们也能压制,总归不让你没个着落。”
“她马上就到,我已经把坐标发过去了。”
丹枫啊……
神策将军乱没形象的窝在绥园竹林里,百冶堵在外面探头探脑,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缩回来,身后跟着个姑娘。
景元动动手指,忍住了打玉兆举报自己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