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给山水桃岸镀上一层浅金,别墅区惯有的宁静就被打破了。不是鸟鸣,而是人声。
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只见那栋被陆阎指定为苏夭夭“办事处”的古朴中式阁楼前,蜿蜒排开了一条长龙!
粗略看去,足有二十多人!男女老少皆有,个个脸上挂着或焦虑、或惶恐、或疲惫不堪的神情,像一群等待神明裁决的信徒。
他们有的顶着浓重的黑眼圈,有的神色恍惚,有的甚至裹着厚厚的毯子瑟瑟抖,与这高档别墅区的环境格格不入。
“我去……这么多人?”抱着全套直播设备的陆云舟刚走到前院,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他缩了缩脖子,感觉周遭温度都降了几度,仿佛空气里飘着无形的阴风。
“乖乖,夭姐这业务也太火爆了!这得是多少个“客户”啊!清虚道长这宣传力度……够狠!”
陆云舟以为是清虚道长干的,其实这是苏夭夭带着陆阎干的。
他咽了口唾沫,强压下心里那点对未知的毛毛感,找了个相对安全又能看清阁楼门口的位置,手脚麻利地支起三脚架,架好相机,调整好角度。
不多时,阁楼那扇雕花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苏夭夭走了出来。
她换下了平日的慵懒家居服,穿着一身极其素净的月白色道袍。
袍子宽大,袖口和衣襟处用银线绣着繁复古朴的云纹,走动间如水波流淌,衬得她身姿更显清冷出尘。
长仅用一根简单的桃木簪松松挽起,几缕碎垂在颊边,非但不显凌乱,反添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只是那张绝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带着点没睡饱的冷意,眼神扫过门前长队时,更是透着一股“怎么这么多麻烦”的懒怠。
陆云舟抓住时机,迅点开直播按钮!
“哈喽!直播间的家人们!早上好!”陆云舟那张阳光帅气的脸瞬间挤满屏幕,声音刻意压低了点,带着点神秘兮兮的兴奋,
“我是你们最帅气的直播间管理员,陆云舟!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今天我们不抽福袋!搞点更刺激的——沉浸式直播小祖宗现实处理‘特殊事务’!”
他调整镜头,将排成长队的“客户”和阁楼门口那道清冷如仙的身影框入画面。直播间刚开,在线人数就打着滚地往上飙!
【卧槽???大清早的,这是干啥呢?排队领仙丹?】
【小祖宗穿道袍也太仙了吧!我没了!】
【舟舟子出息了!居然能直播小祖宗干活现场?】
【前排出售瓜子板凳!】
【这队排的……都是来找小祖宗‘办事’的?感觉氛围好诡异……】
【小祖宗!小祖宗看我!我是你失散多年的腿部挂件啊!】
苏夭夭对镜头和陆云舟的聒噪置若罔闻。她径直走到阁楼门口那张临时搬来的红木方桌前坐下,旁边放着一壶清茶,一个空白的线装本,一支笔,还有……一叠空白符纸,王叔侍立在一旁,随时准备添茶倒水。
“开始吧。”苏夭夭的声音清泠,没什么情绪,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也通过陆云舟的麦克风传遍了直播间。
第一个上前的是个形容枯槁的中年男人,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眼神涣散,说话颠三倒四:
“大师……我家、我家阁楼……半夜总有脚步声……我老婆说……说看见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飘、飘着……”
苏夭夭眼皮都没抬,“怨灵滞留,执念未消。拿纸笔来。”
她随手扯过一张空白黄符纸,指尖蘸了点朱砂,龙飞凤舞画下一道繁复的符箓,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画完,随手一弹,符纸飘到男人面前。“贴阁楼东南角,三日后自解。下一个。”整个过程不过一分钟。
男人捧着符纸,如获至宝,千恩万谢地退下。直播间弹幕瞬间炸裂:
【???这就完了?】
【小祖宗画符的手!单身多少年?】
【感觉像是去窗口办了个业务……】
【效率!什么叫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