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迪斯拥有自我修复的能力。”罪魁祸之一对于对方的指责应对得轻描淡写,她挥手的时候动作那样的随
意而又洒脱。Red接着说道:“而且,我们说这里是塔迪斯,并不是指……”她用手在面前画了一个圆:“这个方块是塔迪斯。”
doctor道:“没错,我们的意思是,我们所见到的都是塔迪斯。”
“啥?”格雷格被吓到了:“就刚才外面那些方块都是吗?”
他刚才一路走过来的时候虽然没太注意,可那成百上千的方块还是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不止,天空,地面,方块,你触目所及的全部。”doctor答道,
“荒谬!”格里菲斯准尉呵斥道:“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大的飞船!”
他用手指着那个并排靠在一起的两架塔迪斯:“你以为我们看不见你们的那两个所谓的飞船吗!”在他眼里看来,那些更像是电话亭。
“塔迪斯的里面比外面大。”
唐娜这句解释在格里菲斯准尉的眼中看来是苍白无力的,他坚信自己的祖国才拥有最为优秀的人才与最为先进的科技,他现在已经过了三十五岁,所以任何他所能够接触到的,他却不知道的科技都是违反自然规律,且要遭天谴的。
无论是卡尼尔的杂交技术给他们带来了多少的粮食,也无论叶书的机器让他们寻找到了出路,那些都是将人类逼上更加懒散堕落命运的致命玩意。
至于Red和doctor两个人刚才说的话,包括杰森陶德与唐娜诺布尔,他半点都不相信。
他不相信doctor与杰森的年轻,更不相信Red和唐娜的性别。
他认定了这些都是胡说八道。
但是格雷格不那么认为,这些科技都在他看过的小说里面出现过,他努力地听着Red和doctor两个人的解说。
“理论上来说,塔迪斯的空间可以是无限大的。”doctor如此说道:“它能够造出这样的空间,并且在宇宙中航行,将所有的飞船纳入塔迪斯的空间之内。”
“而你们来自不同的时代,我感觉这也是一种佐证。”Red补充了另一点他们掌握的情报:“塔迪斯能够在不同时空中航行,将你们从不同的时空中带到这里。”
“等等等等等等等!”本来正在静心聆听的格雷格猛地往前一扑,使劲掏了掏耳朵,生怕自己刚才听错了什么:“时空旅行?你们那是一台时间机器?时间机器?!”
在得到了肯定之后,格雷格彻底疯了:“o!m!g!”
“我从小就一直都在期待着我的蓝胖子!一台时间机器!时空旅行!”科技宅的觉醒让他充满了勇气,声音颤抖着,朝着Red张开双臂奔过去,像是阔别了主人一年之后终于重新见到对方的小狗。
区别就在于,他跑得没有激动的狗狗快,大脑也还能多线程工作,在他的眼睛余光捕获到杰森陶德的脸:“呃呃呃呃呃……”
所有人都看到他奔向未来,拥抱科技的脚步一个急转弯,连带着尾音一起强行扭转,转头硬邦邦直勾勾地扎到了doctor的蓝色塔迪斯面前,咣当一声巨响。
安德烈吓了一跳,赶紧跑到他的身边:“你还好吗?”
“没事!没事!”
“你在流血。”安德烈从他的军服里面摸出来一条手帕,塞到了格雷格的手上:“真没事?”
“好着呢,好着呢……”格雷格将安德烈的手帕接过来,倒没用来堵鼻子,只是用指尖使劲捏着鼻子,憋得声音怪里怪气:“……至少还活着呢。”
安德烈:?
其他人都只觉得格雷格莫名其妙,干脆无视他的耍宝。
眼前的情况除了那两个拥有奇怪名字的,会说出一大段古怪话语的人之外,每个人的心中都被不同的问题填满。
但他们在这里生活的这段日子已经充满了足够的奇特,现在他们也不过是从奇幻跨入了科幻。
现在的场面有点像是一场针对这两位时间领主的大型记者会,卡尼尔先问:“亲爱的,我不在乎这里到底是不是飞船,也不在乎你们所谓的外星人。我就想问问,你们知不知道怎么找到这飞船的主人?”
“就像你们刚才说的,如果你们是同一个星球的人。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指望你们跟对方谈谈,最起码把我们放回去。”
他这话得到了所有人的附和,大概除了格雷格之外的所有人,对于冒险,奇幻,热血故事的憧憬,都已经在无数个闭紧门扉,恐惧着可能会闯入自己门扉的怪物袭击的夜晚中被消耗殆尽。
他们现在需要的仅仅是离开,想要回到家人的身边。
时间领主们也想要找到这架飞船的主人。
这架塔迪斯还属于一个时间领主吗?而那位时间领主为什么会将自己的塔迪斯变成一个如此压抑、痛苦,如同实验生物圈一样的世界呢?
“相信我,我们也想知道答案。”doctor选定了一个方向,他大步向前的步伐让风衣的衣摆拉扯出波浪的形状。
他们两个人将追踪塔迪斯的信号改成了追踪塔迪斯之心的信号,这样能够帮助他们更快的定位到驾驶室。
他在如同冰壁的,无尽延伸的雪白墙壁前停下来,洒脱转身,将插在口袋的双手拿出来,看向杰森陶德:“是时候出了,a11ons-y?”
这支小队经过这次重新整顿之后又一次重新进,尽管成员们各自都有着不同的想法,可是在面对危机的时候,还是决定暂时性地放下偏见,齐心协力。
卡尼尔站在队伍的末尾位置,除了打头的那两位时间领主和他们的搭档,他们这五个人仿佛约定俗成一般的采用着纵列的队形往前走。
格里菲斯准尉探头探脑,审慎警惕地走在最前头;而安德烈则选择了殿后位。
卡尼尔被夹在最中央的位置,可这样的距离让他依旧在每一次杰森陶德引燃炸|药的时候感受到尖锐的耳鸣。
那些墙壁层出不穷,纯白的空间之中,只有那些奇形怪状,或大或小,材质不同的飞行器,是唯一拥有色彩的物体。
它们沉默地与他们对望,仿佛被挂在墙壁上面,毫无生机的动物头颅标本,用死亡与宁静当做收藏品而炫耀野蛮的胜利。
他们一路炸过来,让卡尼尔想起来经常会在日式恐怖电影里面看到的层层拉门,永远不知道下一扇拉门打开之后会有什么,也许是另一面拉门,又或许是无尽黑暗之中突然会闪现出来的,化着日本艺伎妆容的,惨白如纸的脸。
尽管四周明亮如昼,可是这样无机质的,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无所不在的光线,似乎和弥漫的永夜能够带来同样的恐惧感。
想到这里,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大脑又不受控制地开始去想一些自己曾经看过的,生在太空站或者是未来世界的恐怖片情节。
也许下一个房间里面就会有无数削铁如泥的激光组成的机关,向着他们移动而来,将他们切成无数个小肉方块。
又或者在他们不经意间抬头的时候,会现天花板上面趴着一个脑袋奇长,长相丑陋的长尾巴外星怪兽,正将口水滴在他们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