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线透过窗帘缝隙,在阮蕴玉眼皮上跳跃。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意识还未完全回笼,就看到床边站着一个挺拔的身影。
陆砚清背对着她,正对着穿衣镜一丝不苟地打着领带。
晨光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轮廓,侧脸线条冷峻,仿佛昨夜浴室和卧室里的疯狂只是她的一场噩梦。
他似乎察觉到了身后的目光,系领带的动作微微一顿,侧过头来。
深邃的目光精准地捕捉到她刚睁开的,还带着迷蒙的眼睛。
阮蕴玉心头猛地一跳。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在他视线扫过来的瞬间,紧紧闭上了眼睛。
长长的睫毛不安地颤抖着。
陆砚清看着阮蕴玉这副鸵鸟般的姿态,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扬了一下,但很快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他转过身,面对着床的方向,声音听不出喜怒,“醒了?”
装睡的阮蕴玉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她没动,也没吭声,只是故意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还用被子把自己裹得更紧了些,用实际行动表示:没醒!还在睡!
陆砚清看着阮蕴玉自欺欺人的小动作,眼底掠过一丝嘲讽。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袖口,语气依旧平淡,却抛下了一颗炸弹,“傅淮舟一早打来电话,说想找你谈离婚的事。”
他话锋突然一转,“既然你还没醒,那我就替你……回绝了?”
“什么?”
阮蕴玉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
被子滑落,露出肩膀上暧昧的红痕。
她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急切,“你说什么?傅淮舟……要找我离婚?”
陆砚清看着阮蕴玉这副瞬间“生龙活虎”的样子,眼神里的讽刺毫不掩饰,薄唇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呵……昨晚不是还哭唧唧地说腰疼,动都动不了吗?”
他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她裸露的肩膀和凌乱的丝,“我看你这腰……好得很嘛?动作挺利索。”
阮蕴玉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耳垂更是红得滴血。
她羞愤交加,下意识地伸手捂住酸痛的腰,声音瞬间低了下去,带着点委屈和心虚,“我……我腰就是很痛啊……被你折腾的…”
后面的话细若蚊蝇,几乎听不见。
陆砚清没理会她的小声抱怨,径直走到床边,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一个牛皮纸文件袋。
他动作随意,甚至带着点轻慢,“啪”的一声,将文件袋丢在了阮蕴玉面前的被子上。
“喏。”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冷漠,“傅淮舟托人送来的,离婚协议,你自己看看。”
那一声轻响,像敲在阮蕴玉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