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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软软比我想象中还懂包装。
回到家后,沈执恒依旧没给我一个正面解释,反而说得轻描淡写:
“她没有恶意,是太崇拜你了,才模仿你、学你。你也知道现在很多孩子心理承受力差,她真的没什么人可以依靠。”
我扯了扯嘴角:“所以你就成了她的避风港?”
他沉默。
我站起身,走进书房,调出了启光奖学金的后台系统。
我记得她当初提交申请资料时,写的是孤儿,无父无母,靠兼职为生,心理脆弱、情绪不稳定。
我却发现她的账号在半年前突然富贵了起来。
一次性收到匿名捐赠十万元。
我不用查都知道,钱是谁给的。
我只是疑惑,那笔钱,是从我们联名的家庭账户转出,沈执恒居然没跟我提一句。
我没问他,我开始查她。
我用了不到三天,就查出她兼职的心灵绘画工作室其实是打着公益旗号收智商税的平台。
她不仅给沈执恒讲自己的悲惨故事,还拿他送的画具,在网上销售高价情绪疗愈画。
每一张画的备注上都写着:
感谢沈医生,是他让我走出人生黑夜。
我拍了截图,存在文件夹,起名:寄生。
一夜之间,这个女孩仿佛长了八爪鱼一样,触角伸到了我们婚姻、生活、金钱、声誉所有边角缝隙。
而我丈夫,那个最应该警惕的人,居然还沉浸在她是可怜孩子的滤镜里。
当晚我睡前看到沈执恒一直盯着手机发呆,我不动声色地走过去。
他没发现我在身后,屏幕上,是苏软软发来的一张照片。
她在医院吊瓶,脸色苍白,嘴里含着体温计。
图片下面是一串文字:沈医生,我真的很不想给你添麻烦,但我真的没人了……对不起……
我发出一点声音,他手一抖,赶紧锁屏。
“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秒锁屏了?”我语气很淡。
他挠了挠眉心:“她住院了,情绪崩溃,说不要告诉别人。我只是想安抚她一下。”
“那你想不想安抚一下你老婆?”
他看我表情平静,反而慌了:“知予,我没跟她发生什么,我只是想帮她。你知道的,我做心理干预那么多年,最怕的就是这种极端例子,她真的太敏感了”
我静静看着他:“她要是死了,你负责得起?”
“她要是真病了,为何不去找辅导员?为何不去找医生?为何不打120?她偏偏找你,一个已婚男人。”
“你以为你是她的什么?她只是拿你当工具。”
“她在你面前扮得多楚楚可怜,在外人面前就有多精明。你只是她的鱼池。”
他被我噎得一句话说不出。
我扭头上楼,丢下一句:“如果你还想救她,就从明天开始,把家庭账户和我分开。”
“以后她拿走一分钱,我都要知道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