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头坐起来,只觉得浑身酸痛,却偏偏记不得昨晚发生过什么。
印象之中,她将于婆婆送上马车,目送马车走远,然后……然后怎么了?
“嘶……”
头疼得厉害,她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将被子掀开,向身上看去。
虽然并未瞧见什么痕迹,却还是觉得昨晚肯定发生过什么,只是她怎么都想不起来。
索性从床上起身,忍受着头疼,为自己更衣。
等她从内室里出来,就见碧玺端着一盆温水进屋,“二姑娘,您醒了?”
“嗯,侯爷呢?我……我昨晚怎么回来的?”来到近前撩起温水,她迟疑着问道。
“宫中有旨,侯爷入宫去了,至于您如何回来的?具体的婢子也不知晓,您恐怕要问常护卫。”
昨日,纪芜随同于婆婆出门时,除了常柏之外,并未额外带人。
她如今又住在静思居内,平时喜欢自己亲自动手,因此大多数时候,碧玺都在她从前住的院子里。
“这样啊,”纪芜点了点头,“那常护卫呢?”
以往,常柏都候在静思居院中,今日似乎没看到他。
“姑娘恕罪,婢子也不知道,”碧玺歉意地福身,小心问道,“姑娘,您可要用早饭?”
见纪芜再次点头,她在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将早饭呈上。
吃着早饭,纪芜不由得思量起永安伯府来。
如今,乔姨娘已死,就算她不是自杀,凭她贱妾的身份,丧事也只会从简。
昨日乃是中秋,伯府必不会为她发丧,应当会选在今日。
无论如何,自己在世人眼中乃是贱妾所生的庶女,所以,无论愿不愿意,今日都得再回一次伯府。
想到昨天曾顶撞嫡母,甚至请常护卫帮忙,将那些想要拿下她的下人打倒……
纪芜完全可以预见,她今日回去,或许会遭遇什么。
想来是罚跪,又或者在她身上留下一些看不出来的伤口,毕竟她如今住在侯府之中。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
那便是嫡母借助乔姨娘的丧事,干脆将她拘回侯府,如此一来,连侯爷也说不出什么。
毕竟生母过世,子女需得守孝三年,这期间不得嫁娶,更别说来给姐夫生孩子。
她该怎么做呢?
纪芜喝掉碗里的最后一口粥,认真思量着。
她自然不甘心从此被拘回伯府。
可眼下,连弩尚未完成,她不曾得到自己的凭证跟过所,想要离开京都,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侯爷又不在府上,想请他帮忙也不成。
思来想去,似乎只能去主院求助嫡姐。
“呵……”
无力地笑了一声,纪芜皱起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