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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满月夜。
庭院外,家族长老送来的女人排成长队,脂粉香混着低语。
这是北辰家族最后的机会。
月圆之夜,这里的女人只要有一个能怀上继承人,北辰家族就后继有人了。
“滚——!!!”
嘶吼炸裂,重物砸门,又一个女人被北辰沧寒扔出去。
他背抵门板,胸膛剧烈起伏,里面翻腾的不是情欲,而是焚毁一切的绝望。
“婳婳……”他低吼,声音破碎,“婳婳……”
回应他的只有空旷大厅的回音。
血脉在咆哮,每一寸血液都渴望撕裂什么。
他扑向视线所及的一切,徒手砸碎所有,骨节撞裂却感觉不到痛。
肉体的痛,怎及失去姜婳的痛苦万分之一?
北辰沧寒每一次挥拳,眼前都闪过姜婳最后冰冷的眼神。
她蜷缩在污秽水牢无声抽搐的身影,她被他按着抽血时灰白的脸,她决绝的背影……
这些画面轮番凌迟,逼他发疯。
“啊——!!”北辰沧寒仰头嘶吼,脖颈青筋暴突,狼纹在皮下灼烧。
悔恨和思念啃噬残存的理智,他需要她的气息,证明她曾属于他。
北辰沧寒踉跄冲上二楼,撞开主卧门。
空气里残留一丝她的淡香,是救命稻草,瞬间又将他拖入更深的地狱。
她早就离开了。
北辰沧寒蜷缩在最深处,将脸死死埋进她的衣物——丝质睡衣、旧围巾……
熟悉的味道击溃防线。
“婳婳……我知道错了……”
他抱着衣物,身体因剧痛和寒冷剧烈颤抖、瑟缩。
滚烫的泪混着血污涌出,“对不起……我不该信她……不该伤你……不该害死孩子……”
呜咽破碎不成调。
新婚第一年月圆夜,他锁在书房衣柜,嗅着她的围巾忍受血脉爆裂,也不碰别人。
她高烧,他不眠不休守两天两夜,握着手祈祷,“只要你好了,我什么都愿意。”
为她对抗家族,挨99鞭也不松口,为她放下骄傲应酬喝到胃出血,手术台上呓语都是她的名字。
……
那时的爱,炽热纯粹。
可后来他做了什么?
三次越界都是同一个女人。
他给了江渔渔工作,默许江渔渔靠近,在“安抚”中纵容界限模糊,为了“健康孩子”牺牲她的尊严健康,甚至抽她的血去救那毒妇和死胎!
细细数来,他简直罪无可赦!
“畜生!北辰沧寒!你就是畜生!”
万念俱灰,北辰沧寒猛地用头撞向衣柜壁,“咚!”额角红肿破皮。
强烈的自厌和毁灭欲吞噬他。
“江渔渔……长老……”
北辰沧寒赤红的眼迸发出刻骨怨毒。
仅仅烧祖宅?仅仅用十倍药物剂量惩罚江渔渔??
不够!远远不够!
他颤抖着掏出手机,拨通。
“狼窝那群崽子是该配种了……”声音嘶哑如恶鬼,“把江渔渔扔进去……”
“告诉那群老不死的,天黑前我要看到他们跪在祠堂自宫。”
插手他的家庭,欺负他的婳婳,北辰家族断子绝孙都不足弥补。
电话那头死寂,助理呼吸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