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就再次睁大。
在杀人!!
她被吓得一哆嗦,慌不择路地爬起来想逃,不料手被绑住,一个趔趄滚到旁边,与一双冷淡的眼睛对上。
眼睛的主人很镇静,扫了她一眼,又继续观察房间那端的动静。
一个老头正死死地钳住一名男子,按在地上,用刀割他脸上的肉。
男子惨叫哀嚎,脸上坑坑洼洼,已被割掉好几块,血顺着凹凸不平的面皮流落,身体疯狂挣扎,却又被接连捅了好几刀。
渐渐地,他的声息弱了下来,老头就靠在他身上,一边割肉一边往嘴里塞。
陈雨既惊惧又反胃,一时没忍住,呕了出来。
这一声动静惹得屋内其他人望了过来。
除老头之外,这里所有人都被束缚着见证屠杀,有些人表情如方才那人一样冷漠,有些面露不忍,但更多的还是见惯不惯的麻木。
她的这一声同样引起了老头的注意。
老头手上全是血,刀口还残留着男人的血肉组织,起身踩了一脚奄奄一息的男人,朝陈雨走来。
“吃个男的,再吃女的,这下应该够了吧……”
他狞笑着,挥动手中刀刃。
陈雨惊恐地向后退,却退无可退,头失措地撞在门扉上。
“你要干什么?这是犯法的!”
“我家人会报警!警告你别动!”
“别过来!!”
她歇斯底里的喊叫并未威胁到老头一丝一毫,反而狞笑得更大声,用刀比划着她的脸。
“我该从哪里下————”
“砰!”
剧烈的爆响。
瘦削的身体撞在屋那头的墙壁上,发出肉体被拍扁的牙酸声。
老头连带着他身旁的门被扇飞了。
飞得老远。
陈雨缓缓抬头,因恐惧而湿润的眼眶望向敞开的大门。
一小片日光撞了进来,灰尘于阴影交界处的半空悬浮,身穿白大褂的女人持刀踩在门槛上,声音洪亮。
“路樊野!”
“我!来!救!你!了!”
“噗。”
白大褂突然爆笑出声。
她一手把着门,另一只手捂着肚子,浑身抖动,脸因为憋笑而显得有些狰狞。
陈雨都担心那把刀会一个不注意捅到肚子。
不过倒是她多心了,白大褂手很稳,待笑够了便推开合拢的另一半门,快步走进来。
窗外的艳阳终于全然地漫入屋内,驱散了一地湿寒与血腥,鸟叫与虫鸣骤然响亮,分外悦耳,连空气都无比清新。
短短几分钟,陈雨却觉得自己从地狱里重生了一回。
全屋的视线聚拢在白大褂身上,有的人目光希冀,更多的仍是一脸麻木。
除了方才眼神平静的那人,他拧着眉,神色有些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