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有些可怜。
他受伤的手无意识地动了动,像是并不习惯这样的示弱,耳尖腾地红了。
许蔚猛地挪移视线,望向他的手:“疼你还不好好处理,走,先去村长家问问有没有纱布和碘酒。”
路樊野没再吭声,由她拽着往前走。
此时已临近日暮,烈阳温和了许多,风散落在树荫里,枝条摇摆,树叶飘飘扬扬,蝉噪因脚步的远去而渐渐停熄。
“我昨天本来想藏起来的,他们没抓到我。”他突然道。
“所以,”许蔚仰头望他,“你今天怎么被关在里面了?还绑得那么牢实,我要是晚点来,说不定那老头就把你给吃了。”
路樊野的耳尖温度已经降下来,他正要开口,许蔚忽然福至尽心:“你担心我找不到你?”
“……嗯。”
“这么担心我啊?”许蔚失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下次记得藏起来,副本只有这么大,我总能找到你。”
见他不答,又强调:“记住没?这是你之前跟我说的,副本始终很危险,不能让感性支配理性的判断。”
“知道,”他应,“我有分寸。”
他看起来并没有很高兴,许蔚却松了一口气。
“长了嘴,下次有什么事该说就说,明白吗?”
“嗯。”
“行,伤口处理一下,跟我说说你们那边查出什么了。”
从村长家薅来纱布与碘酒,许蔚边帮忙处理伤口边听完了另一边的调查情况。
村子里拐卖来的那五十多人并不全用于越祖节。
他们会将“货”分为三个档次,最优质无损的作为祭祀品,次之留下作为备用,最低档的……用来传宗接代。
许蔚听得眉头紧锁。
“他们在哪儿挑货?”
*
村尾仓库。
张钱搓着手打量守在前头的两个壮汉,斜眼往紧闭的大门后瞟,像是想穿过这层阻碍偷看到什么。
壮汉推了他一把:“后面去,还没到你!”
张钱只好暗啐一声,向后退了个身位。
前头还有两个人,长得都比他老,家里穷得叮当响,也是这么大岁数还没娶到媳妇。
同村的女人瞧不起他们,只好先拣着外边的货色生几个儿子,等家里情况好些再找找有没有合适的女人愿意嫁过来。
这一身老祖宗的血脉总不能没落了。
仓库里头传来让他心跳加速的尖叫声,那老头子肯定在里面验货了,个老不死的,到这把年纪还跟他们抢货。
他听得心潮澎湃,恨不得也马上进去验货,丝毫没注意到后方的脚步声。
仓库门前的壮汉在看到来人的一瞬间慌了神色,倒退几步撞在大门上,挡也不是,退也不是。
“祖……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