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瞳孔收缩,与惨死的自己贴脸面对面。
脖颈扭断,侧身朝外,舌头从大张的嘴里脱出,全身折叠成常人无法做到的形状,被硬塞进仅能容纳碗碟的橱柜里。
许蔚关闭柜门,闭上眼深呼吸。
她开始怀疑这套房子里是否藏满了尸体。
周泽像是从未察觉厨房的动静,仍在逗弄婴儿。
许蔚又飞速拉开柜门瞧了一眼。
还在。
一动不动,死透了。
她有些承受不住。
污染阈值高意味着受鬼物影响的程度降低,但不代表她能视被虐杀的尸体为无物。
更何况这尸体的模样还是她自己。
“老婆,饭做好了吗?”周泽的声音恰于此时出现。
许蔚一怔,条件反射地握紧锅铲,热锅烧油。
待鸡蛋被打进锅里,她才猛然反应过来,浑身一颤。
像极了方才厕所里的“她”。
“老婆?”
她立刻继续搅动鸡蛋。
“好香啊,连蛋炒饭都做得这么香,”周泽不知何时又缠了上来,蹭蹭她的脸,“不过老婆,下次我们吃点别的好吗?想吃你上回做的糖醋排骨了。”
许蔚望着锅中焦黑的鸡蛋,眼里闪过一丝挣扎。
不是的,她不会做饭,更不会糖醋排骨。
之前在都是别人给她做。
她去了很长一段时间其他地方,那里的人都不错,她也成长了许多。
是上一个公司吗?
“老婆,你怎么不说话呀?”周泽于她身侧拿了两套碗筷,洗净。
“我,我不饿。”她艰难地说出口。
“怎么办,如果你不吃饭,我是会生气的。”
他望着她,眼里的血泪又渗了出来。
许蔚机械地盛饭,将碗筷递给触肢。
“老婆,你真好,”周泽迫不及待地举筷吃饭,“你不知道公司的人有多羡慕我,老婆漂亮可爱,还给我生了个儿子,贤惠又勤快。”
许蔚嘴比脑反应快:“女儿不行?”
他忙找补:“女儿也可爱,贴心小棉袄,儿子以后留在身边嘛。”
“怎么,咱家是有皇位要继承?”
周泽怔愣,半天不知怎么回:“老婆”
许蔚如梦初醒,用筷子扎着碗里的饭:“没什么。”
潜意识告诫她不能激怒面前人,但不知怎地又控制不住想嘴几句。
心里暗暗不爽。
她打不过他,只能被迫认同。
这个认知使她无比烦躁,筷子将碗里的饭戳得稀烂。
“呜哇哇——”
婴儿房里传来哭闹,许蔚忙跑过去抱孩子哄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