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晚膳,听说小时来了,就一同给他们做了。”
“也让小时尝尝我的手艺。”
随即,他眼珠一转,反问道:“阿兄来此所为何事?”
“与你无关。”裴书臣冷冷地抛下一句话。
“啊……我还以为阿兄也是来送饭。”
程绪离的视线,落在裴书臣手中拎着的饭盒上,故意调侃道,“那这是给谁吃的?两只小狗吗?”
裴书臣的脸瞬间黑了下来,声音低沉而威严:“程绪离——”
大名一出,程绪离也憋着笑,不再说话了。
兴许吧,师兄都有种能力,喊大名的时候,都能收获一个乖乖的弟弟。
但确实,远远看去,就像一只小白萨摩耶,委屈巴巴的站在一只大黑色德牧身旁。
程绪离看着,不由自主的笑了,两个小孩都很可爱。
宫殿上方,季昌宁低头,手里握着笔,游刃有余的批阅着手中的奏折。
面对时序政的话,像没事人一般。
甚至连头都没抬,习以为常的淡淡道:
“嗯,我知道。”
“你不是已经不喜欢我十年了么。”
时序政:请苍天!辨忠奸!
季昌宁实话实说而已,十年前,他拼了命护下时序政,可最后他昏厥,好不容易醒来,发着高热。
赶去找时序政时,时序政对他开口第一句:我恨你。
三个字,覆盖了他三天三夜,烈日暴晒、大雨倾盆。
后来他也像这般一样,什么也没说,落寞的转身离开。
有时候,其实不是季昌宁不说,而是师门之内,给不到他应有的信任。
裴书臣直接问他,为什么要杀那两个孩子,直接就把他判定为凶手。
时序政不分青红皂白,将所有怨气,撒在他身上。
闻衡上一世,也不曾找他求证过,那道圣旨,是非他所写,怨恨了他一辈子。
对这些,季昌宁早已习以为常,从最开始,他也会陷入极度内耗之中。
为什么师父、弟弟们不信他?
是不是他哪里做的不够好,他会改的。
再后来,会有期盼,这一次,会不会信任我一次呢?就一次也好……
最后,就像现在这样,只是淡淡的:
嗯,知道了——
简简单单四个字,毫无波澜,极其冷静。
解释什么?
有什么好争辩的,结果都那样……
时序政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似的密密麻麻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