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语调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季祈永咽了口唾沫,眼睛死死地盯着秋庭桉的手指,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松开。
“师父,那边才是靶子。”
“我们转向那边吧……”
秋庭桉轻笑一声,手腕微微一动,箭头在空中划出一道小小的弧线,吓得季祈永差点去握箭头。
然而,就在两人以为箭即将射出之时,秋庭桉却突然收了力,将箭弩递还给季祈永,神色恢复了往日的平淡:
“等今晚,回去让你和箭,一起好好玩玩。”
季祈永不自觉缩了缩。
秋庭桉笑着拍拍他的脑袋,小孩这下可算老实了。
乖乖坐在他身边,低头捧着手中的果盘,默默吃了起来。
本以为闹剧就此结束,但偏偏有人突然看向时序政。
“诶?”那人眼尖,仔细打量着时序政:“瞧着郎君面熟,不知郎君是哪家的公子?”
时序政毕竟是时家后人,如此大摇大摆出现在世人面前。
风险太大。
再加上刚刚他公然上场,站在世人面前。
自然会有人认出时序政的可能性。
时序政蹙眉。
他本不想这些人,是这些人不依不饶。
偏偏要提出来。
“我记得叛臣时家,曾有一子,流落民间,不知所踪。”
“也是这样一头白发!”
叛臣——
时序政的脸色明显冷了下来,秋庭桉远远望着,察觉时序政状态不对。
时序政心大,一般事情,他都不会生气,除了关乎时家之事。
季昌宁不便站出来,他与秋庭桉对视一眼。
秋庭桉蹙眉,起身走到时序政身旁,护在他身前,看向那人,眼神深邃:
“看你们交谈甚欢,可说给本相听听。”
那些人哪里敢与秋庭桉硬碰硬,一看秋庭桉的身份,全都纷纷闭嘴。
“有什么不可说的,不过是前朝余孽罢了。”
房承衍缓缓走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时序政:
“这位公子,听说你是朝中大人的座上宾?可否告诉我,你究竟是哪一位的?”
“不能真是那罪臣之子吧。”
一口一个余孽,一口一个罪臣。
时序政微微眯起眼,冷眼看向前方。
房承衍丝毫不惧。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出些许火药味。
他知道房承衍是在故意激怒他,他不会像季祈永那般冲动,但他也绝不会容许任何人污蔑他的父将和阿母!
手中常年携带的银针,细小且剧毒,只要他微微……
突然——
秋庭桉按住他的手,目光严肃,镇下时序政心中的念头。
转身看向房承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