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祝漾被迫缩在墙角,惴惴不安的抬眸瞥人,宛若被逼入绝境的猎物,快要被分食吞噬。
&esp;&esp;男人满目愠怒,浓黑剑眉攻击性极强,衬衣领口有一颗纽扣没扣上,呈现出一种禁欲又想叫人摘下这朵高岭之花的悸动。
&esp;&esp;脖颈劲悍有力,套在颈上的领带被青筋暴起的指节扯散,徒有一股蛮劲儿。
&esp;&esp;纪沉暄眉梢轻挑:“你来。”
&esp;&esp;祝漾猛然一惊,知道纪沉暄要消遣他,慢悠悠抬起手,抓住了纪沉暄的领结。
&esp;&esp;他不会弄,尝试解了会儿,倒是越来越打结,把纪沉暄拽得越来越近。
&esp;&esp;要不是纪沉暄俯身贴脸,都快把纪沉暄勒住了。
&esp;&esp;祝漾想动嘴咬。
&esp;&esp;“笨手笨脚的。”
&esp;&esp;像是嫌弃,可口语里却没有半分嫌弃的味儿。
&esp;&esp;纪沉暄目光如炬,直勾勾盯着祝漾细皮嫩肉的手,喉结轻动:“嘟嘟的手除了吃什么也不会。”
&esp;&esp;老婆呆呆的。
&esp;&esp;蓦然间,祝漾呼吸一滞。
&esp;&esp;纪沉暄叫他“嘟嘟”时,他总觉得有点暧昧了。
&esp;&esp;比“宝宝”还暧昧,还让他难为情。
&esp;&esp;黏糊糊的,感觉是棉花糖的那种。
&esp;&esp;祝漾要证明自己,费了点功夫还是把领带给纪沉暄解开了。
&esp;&esp;“哪里有笨手笨脚,这不就解下来了吗?”
&esp;&esp;就是差点给纪沉暄勒死,肤色都红了点。
&esp;&esp;男生自身总是挂着傲娇劲儿,因为不承认自己笨,所以此刻格外得意,挺胸撅嘴,小模样惹人爱得很。
&esp;&esp;纪沉暄接过祝漾手里的领带,神色晦涩:“好。”
&esp;&esp;只是他的眼神太别扭了,叫祝漾先前的得意忘形彻底凝固。
&esp;&esp;他怎么忘了,自己是来受刑的。
&esp;&esp;而且纪沉暄刚才那个眼神,诡异得不行,就像是猛虎在设置陷阱,准备来一场彻头彻尾的抓捕。
&esp;&esp;祝漾的第六感还是不差的,棉绸的领带蹭上了他的脸,一直滑过鼻尖,直至隔绝了他的明亮,让他视野一片黑暗。
&esp;&esp;“你干什么?!”
&esp;&esp;祝漾心底腾升出强烈的恐慌,想要挣扎,将眼睛上的东西拽下来。
&esp;&esp;可手腕被纪沉暄扣紧,他无能为力,怎么动都不是纪沉暄的对手。
&esp;&esp;“不是对我的消息装看不见吗?就把你的眼睛遮住,什么都不让你看。”
&esp;&esp;“不要!”
&esp;&esp;祝漾惶急,心跳与血液循环都急遽加速,浑身却泛起冷意。
&esp;&esp;“你把它取下来,我换校服给你看好不好?”
&esp;&esp;纪沉暄虽然态度强势,但也思绪敏感,捕捉到祝漾示弱下的无助,加之祝漾一直摇头挣扎,他也洞悉了祝漾的害怕。
&esp;&esp;他将领带扯下,祝漾眼底已经蒙生出雾气了,水润潋滟,虽然点缀在漂亮的杏眸里很好看,但也破碎。
&esp;&esp;小嘴一撇,视线也低垂,眼珠越滚越大,都快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