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秦屹洲看到一向沉稳的秦铮,手机从颤抖的手里落到地上,他转动脖子看向自己,甚至来不及向宋唯溪解释,声音颤抖。
&esp;&esp;“屹洲爸爸出事了。”
&esp;&esp;那天,宋唯溪的生日是姜绾陪着她过完的,那是她二十一岁生日。
&esp;&esp;宋唯溪拿着手里叶清的签名专辑,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晚晚,你看这是铮哥哥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就说他一定会送我最喜欢最称心如意的礼物”
&esp;&esp;江晚轻轻地抱住她:“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什么事,等你的铮哥哥回来,你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esp;&esp;前一天晚上,宋唯溪就偷偷告诉江晚:如果秦铮真的送了她最想要的生日礼物,她就向他表白。
&esp;&esp;所以江晚现在无比心疼宋唯溪,她只能轻轻安慰着她,然后和她一起祈祷,秦家不要出什么事情。
&esp;&esp;然而,后来宋唯溪再也没有见到秦铮。
&esp;&esp;一个星期后,秦屹洲才第一次联系宋唯溪,告诉了她秦信然的状况,她去往重症监护室探望秦信然的时候,已经完全看不出病床上那个病入膏肓,形销骨立的男人,就是曾经风流帅气的秦叔叔。
&esp;&esp;宋唯溪想去安慰秦铮,只看到他坐在书案边处理文件的清疏剪影。
&esp;&esp;那个优雅如画的男子,那个她心中从来都温柔从容的铮哥哥,此时支撑着偌大的秦家,用尽了全身力气,满身都散发着压抑沉寂的气息,她知道自己上前便是打扰。
&esp;&esp;秦屹洲和宋唯溪帮不上忙,只能离开。
&esp;&esp;两个月后,秦信然去世了。
&esp;&esp;身为长子的秦铮,成为秦家之主,镇定从容的处理完葬礼一切事物,却在结束之后,哭的泣不成声。
&esp;&esp;不管世人怎么说秦信然风流倜傥,说他气死了他的母亲也好,说他要娶情人进门也好,秦铮从来没有怨过秦信然,他一直是他心中的顶梁柱。
&esp;&esp;长兄如父,秦信然去世之前告诉他,一定要保护好弟弟。
&esp;&esp;他一个人,在属于秦氏总裁的办公室里,将所有脆弱的眼泪混着痛苦咽下,因为从此以后,秦家只有他们两个人了,他现在,是真正的一家之主,要撑起这个家,更要保护好秦屹洲。
&esp;&esp;“总裁,上官先生送来了一封信。”
&esp;&esp;门外,传来秘书的声音,秦铮浑身一震,青年刚聚集起来的坚强便溃不成军。
&esp;&esp;秦信然的好兄弟上官南,那个他平时也会尊敬的叫一声南叔的男人,在秦信然死后第二天,就毫不犹豫的露出自己锋利獠牙。
&esp;&esp;事实上,上官南在秦信然奄奄一息的时候,就已经在秦铮面前显露出自己的目的了。
&esp;&esp;他的目的,不是秦家,而是秦屹洲。
&esp;&esp;二十一岁的秦屹洲俊美不似凡尘,简直像是一笑倾城的妖孽,没有人不会为他的容貌所倾倒,不论男女。
&esp;&esp;一想到这里,秦铮的牙齿都打起战来。
&esp;&esp;秦铮僵硬的打开上官南送来的信。
&esp;&esp;【秦先生,在下对令弟屹洲倾慕已久,不知明日是否能与屹洲在家中一聚?上官南xx年6月12日】
&esp;&esp;龙飞凤舞的字体,透着上官南强大的自信和狂妄。
&esp;&esp;他料定了秦家现在已经被他攥在手心,不过是一头待宰的羔羊,根本无力做任何反抗,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esp;&esp;他也料定自己会为了保全秦家,放弃秦屹洲。
&esp;&esp;可是,这怎么可能。
&esp;&esp;那是他要保护的弟弟,是他唯一的弟弟。
&esp;&esp;寂静的房间里,只剩下秦铮咬着牙,独自压抑的喘息。
&esp;&esp;他摘掉眼镜,把自己的头埋进手臂里,许久,颤抖着端起水杯,然而冰冷的杯壁还没碰到嘴唇,就因为他的手抖的太厉害,水撒了一大片到信纸上。
&esp;&esp;秦铮咬烂了自己的嘴唇,生生将玻璃水杯握碎。
&esp;&esp;温热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从指缝滑落。
&esp;&esp;他的一颗心,跌入谷底。
&esp;&esp;斑驳的水迹和玻璃,折射出他一双清冷却妖异的桃花眼。
&esp;&esp;许久,秦铮拨通上官南的电话。
&esp;&esp;“秦先生怎么亲自给我打了电话,是屹洲有事吗?”电话里,传来上官南豪迈爽朗的笑声,在秦铮耳朵里却堪比恶魔。
&esp;&esp;“南叔也算是看着我和屹洲长大的。”
&esp;&esp;“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