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在外面,是不是给我丢人了?!”
他这一巴掌力道极大,王翠花的发髻都被他给打散了,她红肿着一张脸,头发凌乱地望向何富。
“我怎么给你丢人了?”
“不说是吧!招娣,梦娣,迎娣,你们过来!说说,今天你们跟娘出去,她都做了些啥!”
何富贵抄起屋里的烧火棍,凶神恶煞地坐在堂屋里,森然问向何招娣三姐妹。
“王翠花,你在乡下怎么耍泼都行!来了部队,想要丢我老何家的脸,那绝对不行!说!你们干了些啥!”
梦娣迎娣全都吓哭了,话都说不全。
只有何招娣委婉地将澡堂的事情一说,何富贵听完后,抄起烧火棒就打了王翠花几棍子。
砰的一声,那棒子都生生断成了两截。
好在烧得已经半炭化,打在身上倒也不怎么疼。
“你在家里,要打要骂要罚,怎么都行,随你高兴!反正女儿也不值价,出了门注意点,别丢我老何家的脸!听见没?”
何富贵立下了家规,只不过他全然没有没弄懂宋祈年话里的意思,一心只想着做门面功夫。
这一夜,何招娣倒是没再被罚跪,但是王翠花却哭了一夜。
她更是认定了是白微吹的枕边风,才害她挨了这一顿打。
被孤立的黄思语
白微一觉醒来,天已经蒙蒙亮了,她全然不知何家这一夜的风波,起身端起了搪瓷盆里的脏衣服。
这一身的棉衣棉裤,一个多月没换洗,脏都快硬了,这年头的衣物可值价,不可能说不要。
她端着搪瓷盆,来到招待所门口。
“大姐,请问一下,在哪洗衣服啊?”
王春兰打量着白微,这才发现,她竟然生得这般好看!
大眼睛瓜子脸,师长千金可是师里出了名的一枝花,可是跟这个女子一比,都要逊色几分。
“出门往西走,走个三百来米,有条河。不过昨天下了雪,河面可能结冰了。”
“谢谢您。”
白微点了点头,照着王春兰所说的路线,还真有条河。
雪已经停了,河面上结了一层冰,倒不厚,河边已经有五六个妇人,敲碎了冰面,正在洗着衣服。
白微走过去,寻了个地方蹲下来,一摸河里的水,冰得手指头都快僵掉了。
但白微并不介意,当初在北极参加荒野求生,最冷的时候,她还在结了两三米的冰层上,凿洞钓鱼,这种程度的冷,对她来说并不是问题。
将搪瓷盆一放,拿出肥皂,白微正准备将棉衣打湿,一只冻得发红的手伸了过来,拦住了她。
“你这样洗,衣服就废了。”
这声音轻柔而又悦耳,白微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穿着蓝色棉袄,梳着两个麻花辫的女人,她脸若银盆,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长得颇有几分古典女子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