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里提着的早餐放下,又把箱子抱了进来:“正要去上班,想到你没人送,就来了。”因为辛小真只有他胸口那么高,又是光着脚,所以霍逍得低头看着她,他只看了一眼,就把眼睛转开。
辛小真这才意识到哪里不对。
她穿得太少了,薄薄的真丝布料柔软地贴合着身材,甚至有些暴露。在男人面前,这种装束是非常不合时宜的。
辛小真下意识抱住手臂:“霍先生,你坐一会儿,我去洗漱。”
霍逍注意到她急促的步伐,差点自己把自己绊倒。
她火换完校服下来,霍逍从拆开的箱子里,抱了一棵冷杉树出来,这种树通常作为圣诞树的选择。
霍逍整理着布置圣诞树的装置,侧头看了眼辛小真,她校服里面套着一件浅蓝色的羽绒服,垂着毛茸茸的帽子,长松松地扎在脑后,马尾从颈侧垂下,丝间露出白里透红的耳朵。
他把彩灯挂在冷杉树上,蹲下往树上缠绕:“你一个人住这里,今天又是节日,你家人都不在这边,今天我陪你一起过。”
辛小真心里泛起一丝暖意,靠在墙上说:“谢谢。”
她在美国长大,入乡随俗,家里也会过圣诞,她喜欢过节,这样全家人就能聚在一起了,尤其是长大后,大家都有了自己的工作和事业。
美国会从十二月初开始放假,国内没这个规定,所以辛小真还是得去上课,实际上,她现在全凭自觉,去不去学校意义并不大,加上请假次数一多,就更不想去了。
如果不是因为林思渺给她消息,问她怎么没来,说给她买了圣诞礼物,辛小真干脆就一直请假。
霍逍把她送到校门口:“今天你们是下午放学?我下班后来接你。”
辛小真刚想说不用,心里又想到那张让她特别不舒服的照片,现在赵纯和赵睿人都在美国,她又是一个人住,便格外地没有安全感。
进了教室,辛小真看见自己桌上很多个礼盒装的苹果,抽屉里塞着许多封情书,有些还落到了座椅上。
她习以为常,把情书丢进挂在书桌旁的纸袋里,她不会在学校里清理这些,也不会背回家,通常是带出学校后,再丢掉。而别人送吃的个她,她就更不会去动了,上辈子吃过这方面的亏,辛小真知道不能随便吃来路不明的东西,谁也不知道是不是加了料的。
辛小真打开书包,把礼物送给林思渺,是一枚胸针,辛小真上次买来放在家里,还没戴过。
林思渺给她送了个暖手宝,告诉她怎么充电,怎么用。
因为阮瑄的事,她上课都是心神不宁的,体育课跑了两圈步,全体解散。辛小真怕冷,买了两杯热奶茶,一杯自己喝,一杯请林思渺,钻进体育馆里躲着冷风。
学校里的奶茶很浓的香精味,辛小真喝了一口,便没有再动,而是捧着暖手。
林思渺倒是很喜欢,大口地吸着珍珠,看着辛小真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眨了眨眼睛:“你怎么不喝呀?”
“我早上水喝多了,现在还不渴。”
他们坐在体育馆的高处,下面有人在排练节目,因为快放假了,学校里组织了活动,在元旦放假前开办一场新年晚会。
之前班主任还来问过辛小真要不要报名,辛小真那时候事情正多,便拒绝了。
下面正好有几个女生,放着韩文歌在彩排舞蹈,林思渺凑到辛小真耳边,说:“你看中间的那个,今年刚入学的,特别像那个韩国女星xxx,你知道吗?”
“听说过。”
林思渺:“如果不是因为她才十五岁,加上有人看见她妈妈来学校了,听说级漂亮,我都怀疑她是不是整过容,不然怎么会那么像?”说着,她还掏出手机搜出照片给辛小真对比。
辛小真低头一看,再一对比舞台上流着汗跳舞的女生,点点头:“是有点像。”
有三分像,不过更多的,是因为都是韩系妆容外加型也有些类似的缘故。
“很多人追她,不过,我觉得小真你比她好看多了。”
辛小真弯起眼睛笑了一下,问道:“思渺,你觉得什么情况下,一个女孩子才会想要整容成另一个?”
“你是说整容成明星脸的那些吗?网上就有个网红啊,照着xxx整的,几乎一模一样,想火嘛。”
“我的意思是,她不是想火,不想做网红也不想做明星,也不是照着有名的人整的,这种人什么心理?”
“……嫉妒?想变成她?”林思渺说自己可以理解整容的人,“我也觉得自己鼻子塌,没山根。你鼻子就很挺,很秀气,正面侧面都好看。我也想要跟你一样好看的鼻子,但是不会想要跟你长得一模一样,一模一样也不会有你好看,图什么?让别人误以为我们是双胞胎吗?”
快□□育课的时候,两人从体育馆出去,几个正在训练的体育生看见了辛小真,冲她吹口哨,她忽略了过去,牵着林思渺去体育老师那里集合。
放学铃一打响,班主任便进来了,宣布了过几天的放假安排:“周末要补课,晚上是新年晚会,下周二开始放元旦,下周六召开家长会,家长在外地的,能通知的尽量通知,最好不要缺席。”
有同学举手问什么时候放寒假。
班主任说到时候再通知。
霍逍把辛小真接到后,问她想吃什么,辛小真说吃中餐,霍逍想了想,问她:“我们去逛市,买点菜?”
辛小真“啊”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我……只会泡面和煎蛋。”她从来没有自己做过饭吃。
“没关系,我会做饭。”
她意外地看着他,霍逍倒没觉得男人会做饭有什么丢脸的:“我上学时一个人住,就学会了怎么做饭,在非洲的时候口味不合适,我也是自己做的。那时候在野外,什么都没有,自己打猎、生火,做饭。”
辛小真意识到,他在说他销声匿迹,大家都以为他死了的那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