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归荑下意识一摸腰间,果真摸到了半截儿断了的玉线,登时心下一紧。
若只是白蓁蓁只是来看她,她只说自己睡了将白蓁蓁打也就是了。
偏偏此刻侍女都被她支走了,便是想让白蓁蓁将东西交给侍女也是不可能的。
若明知白蓁蓁在自己院里捡到了玉佩还百般遮掩不肯相见,依照白蓁蓁的心思定然起疑。
如今也只得拖延时间,道:“我睡下了,等我披件衣裳你再进来。”
说罢,叶归荑便看向了萧玉珩。
萧玉珩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
叶归荑却没空理会他,只四下扫了扫,目光落在了空荡荡的床铺上。
“你先躲在我的床上,万不可出声!”
说罢,不由分说便将萧玉珩推到了床上,用被子和从衣柜里随手拿出的一把衣服一股脑儿地盖在了他的身上。
接着才整理了衣裳,亲自将门打开,坐在了床上,手还暗地里掖了掖被角唯恐萧玉珩露出马脚来。
萧玉珩欲言又止。
他刚才想说,其实他可以从窗户出去的。
但叶归荑动作太快,实在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他也只得悻悻地将话头压了下去。
那边叶归荑接过了白蓁蓁递来的玉佩,端详后笑道:“是我的东西,妹妹有心。”
白蓁蓁笑道:“往日见姐姐常佩戴在身,想来是极重要的物件,便不敢耽搁,给姐姐送来。”
叶归荑道了谢,末了解释道:“此物是我幼时母亲相赠,我自幼佩戴在身,舍不得摘下,没想到今日遗落,倒是谢谢蓁蓁替我寻得了。”
她说话间,隐约觉得身后之人动了动,于是赶忙伸手去按被子。
而被被子捂得密不透风的萧玉珩呼吸渐渐急促。
他欲将被子掀开个缝隙通气,而叶归荑也恰好伸手按被子。
两人的手你来我往这一下,却阴差阳错地勾在了一处。
察觉到了那抹温热是从何处而来,叶归荑面上猛然一热。
而萧玉珩同时意识到自己握住的微凉是叶归荑的手。
亦是呼吸一滞。
连此刻愈困难的呼吸似乎都忘了。
两人唯恐被白蓁蓁觉不对,一动也不敢动,羞涩之至却谁也不敢率先放手。
白蓁蓁见叶归荑神色僵硬,终于品出了不对来。
她打量着叶归荑,道:“大姐姐,你的床铺一向齐整,也从未见过姐姐坐在床边与我叙话。”
叶归荑尴尬,佯装抖地摸了摸肩头道:“我有些冷,想添一件衣裳还没来得及穿上,还是坐在床榻更好。”
“冷?”
白蓁蓁诧异地四下一瞧,一眼便看到了方才被叶归荑支起来的窗子不由一笑,道:“开着窗,可不是冷?”
说着,便背着身子走到窗边,帮叶归荑关窗。
白蓁蓁这一转身,两人紧握的手这才来得及松开。
萧玉珩趁机探出头来,贪婪地吸了一口空气。
天知道,再晚些只怕他就要憋死在叶归荑床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