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日总是轻柔柔的,笑起来却如初绽的春花,便是白蓁蓁都一时挪不开眼。
“韩信曾受胯下之辱,却被千万人钦佩为能屈能伸的英雄。
“如今你自比为韩信之能,却因不肯低头,为了你的所谓傲骨,连宅院都尚且出不去,又如何能驱使千军万马?
“能屈能伸,事从权宜才该是大将之德,不是吗?”
叶归荑的话让白蓁蓁沉默。
“话我只能说到这里,我自然欣赏妹妹一身傲骨,但如何做,却是妹妹自己的心思了。”
叶归荑起了身来,笑容退却,又变回了往日的疏离温柔。
“蓁蓁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
她谨慎地将空掉的食盒装好你拿走,却一扫眼看到了窗外大片的光亮。
“糟了!”
姐妹两人脸色微变。
白蓁蓁忙再次将叶归荑藏进了床上。
门被极大力地打开。
绿盈被推搡着带入了门。
身后是虎着脸的白遇非与满脸担忧的侯夫人。
绿盈被推了一把,尴尬不已,只得道:
“姑娘快出来吧,不必躲了。”
听到绿盈的声音,叶归荑自然不肯她被牵连,便下了榻,将绿盈护在了身后。
“父亲,母亲。”
叶归荑垂下头去,这一声叫的有些不大是滋味。
绿盈好歹是她的侍女。
当众被人推搡进门,是何等的羞辱?
白蓁蓁不过是禁足尚且还有一个得了重病的遮羞布。
她的侍女却要被堂而皇之地暴露于人前。
她对白遇非夫妇是何等了解。
今日之事被捉,白遇非夫妇自然不忍为难自己的亲女儿。
她如今一头撞了上来,便成了一个最好的泄出口。
她认命地闭上眼,吐了一口气,慢慢跪下。
到了这一刻,她却出奇的平静。
“父亲,母亲。
“女儿只是听说了蓁蓁粒米未进,担忧蓁蓁的身子,所以才会前来给蓁蓁送些吃食。”
她垂下头去,道:“归荑违抗禁令,还请父亲母亲责罚!”
“还装傻?”
却听侯夫人怒斥一声。
“你这丫头,心思怎会如此狠毒?枉我和老爷将你当做亲生女儿疼爱多年!你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