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出入他尚且如出入家宅。
区区一个公主府的护卫,又怎么拦得住他?
叶归荑释然,道:“你怎么来了?”
萧玉珩轻轻吹着她的伤口,笑容带着无奈的哀伤。
“我没有保护好你,自然放心不下你。”
他关切道:“你可还疼?”
“这伤口是我为了破局而留,我又怎么会怪你?”
叶归荑伸手,似是想摸摸他的脸,却又在伸到半空而放下。
她的嘴角带上了一丝苦笑。
她又有什么资格触碰萧玉珩。
她,到底只是萧玉珩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罢了。
然手掌却触碰到一丝温热。
萧玉珩抓住了她的手掌,附在了自己的脸上。
叶归荑猝不及防,眼角却红了。
已有多久,没有人能这般轻易地察觉到她心中所想,顺她所做了?
萧玉珩温柔地顺从着她的抚摸,冷不丁的,他轻声问道:“若若,方才长公主问你喜欢的人是不是我,你又为何不承认?
“难道在你心里,我真的便连一席之地也没有吗?”
若若。
若若……
已有多久,没有人这样地叫过她了?
叶归荑听得出神。
反应过来,她不由得苦笑。
“阿兄……阿兄。
“你是我夫君的阿兄,是我用尽一世,也无法触碰丝毫的人。
“我又怎么会连累你?”
夫君两个字出口,萧玉珩便是眉目低垂,眸中闪过了一抹寒光。
“夫君,夫君……你与齐修远早退了婚事,你还当我是你的阿兄!
“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萧玉珩话说的极致酸楚,可面上却是笑着的。
他握住她的手腕,笑着循循善诱。
“世上的有些东西,是不需要这般循规蹈矩的,不是吗?”
他慢慢接近叶归荑,托着她的下巴轻声问道:“你问问自己,对我,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
叶归荑注视着他模糊又清晰的脸,只觉混沌。
“萧玉珩……亦或是……阿兄。”
前世今生的记忆交杂与一处,一会儿是抱着杏花的翩翩公子,一会儿是笑容邪肆,轻浮里夹杂着认真的少年。
她一时竟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今生与她因利而合的萧玉珩,还是前生,在齐将军府唯一待她好的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