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位帝王的确中毒了,但若说失了神志,倒也不至于,萧霁只当没看见,然后照旧做他该做的事。
“善渊国师。”萧霁在殿外看着漫步而来的国师。
“您来了。”
萧霁和人打着招呼,全然无视了眼前的善渊国师竟然穿着一身素服。
陛下只是病了,又不是要死了,这个时候穿素服,那不是咒皇帝陛下去死吗?
“国师,陛下如今似有些不舒服,或许国师能看出几分端倪来。”
“萧大人,老夫一生无牵无挂,无子无女,这条命,也算是享尽了荣华富贵。”
“所以,萧大人请让开吧,老夫定会治好陛下的,即便是舍了自己这条性命。”
萧霁只是看着眼前人,然后缓缓让开路“善缘国师,请。”
萧霁说着,微微弯下腰。
那个人越过萧霁,让殿内的人都出去,他要救治陛下了。
宣武帝如今疯疯癫癫的在殿内,那些伺候的人也害怕,萧霁和高公公也不曾多言,便都退了出去。
善渊看着眼前的宣武帝,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一件黑色的膏体,然后看着宣武帝“陛下,这便是您救命的灵药了,您还要吃吗?”
那位陛下抬起头,周身哆嗦着,但眼底却还挣扎着,让自己清明起来。
“殿下,您要吃吗?”
善渊国师露出一个近乎诡谲的笑来。
宣武帝坐在龙椅之上,看着眼前人,一瞬间好像失去了精气神,突然苍老了起来。
他面前,是那种黑色的膏体。
“这是什么?”
“五石散。”
“这就是你给朕炼的丹药?”宣武帝怒极反笑,将手边的东西砸过去,善渊躲开了,然后看着眼前的男人,哈哈大笑。
那是无与伦比的畅快,是隐忍多年,大仇得报的畅快。
“陛下,其实我有无数机会杀了你,那些办法都很快,不过是舍弃我一条命而已,我也不在乎。”
善渊轻轻摇着头“可是不行,殿下,那岂不是太便宜您了?只有死前的惊惧,是远远满足不了我的。”
宣武帝看着眼前的道士,即便这个时候,眼前的人却依旧淡然,甚至取掉了自己脸上的易容。
“殿下,你可还记得我?”
宣武帝认认真真的看着他,却怎么也记不起这个人到底是谁,他的仇人实在是太多了,哪里还记得这些人的长相啊。
“你是何人?”
“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