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作下的孽,跟她一个孩子有什么关系呢?
她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保全自己。
等她嫁进刺史府,成为刺史府的儿媳,她有一百种一千种的法子弄死沈玉楼那个小贱人。
今日的仇,她一定会报,而且还是变本加厉的报!
所以沈玉楼的判断是对的,从一开始,赵雪柔就没想过要舍弃赵墨南这棵大树,去攀附赵四郎这棵杂草。
嗯,没错,在赵雪柔的认知里面,跟赵墨南这个刺史家的小儿子比起来,赵四郎这个连爹都死了的人,就是旷野上一棵卑贱而又微不足道的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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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平时,这样的人,都不值得她浪费眼神去多看对方一眼。
她刚才之所以会突然扑向赵四郎,是想利用他们堂兄妹之间的那点血脉亲情,哀求赵四郎不要再追究当年的事情了。
可恨没能达偿所愿。
不过没关系,她还可以再争取!
想到这,赵雪柔用力咬住舌尖,逼出几滴泪来。
她此刻的眼神已经有些偏执癫狂了,但却还要摆出一副正被人欺负羞辱的可怜模样,泪水连连地望着赵四郎。
“希澈哥哥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是雪柔啊!我们小的时候,我还给过你一块糕点吃呢,你还记得吗?”
开口先打亲情牌。
可惜——
就见赵四郎点了点头,说道:“嗯,记得。那时候我父亲刚去世,母亲处于悲伤中,兄长们忙着安慰母亲,处理父亲的后事,也顾不上管我……”
那段时间,家里面的下人们,似乎也都变得格外忙碌起来,别说照顾他的饮食,他想喝口水,水壶里面的水都是冰冷的。
父亲还在世的时候,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可能生。
兴许,从那时候开始,他们这一房的下人,就已经起了异心。
赵雪柔可不知道赵四郎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见赵四郎点头承认有这回事,她欣喜若狂,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太好了希澈哥哥,我还以为你忘了我们小时候的事,都不记得我了呢!”
“怎么可能不记得呢,毕竟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糕点里面,除了包芝麻,豆沙,枣泥外,糕点里面还可以包臭虫和石子,我当时一口咬下去,还崩断了一颗牙齿,所以我对这件事记忆特别深刻。这些年,我一直没敢忘记你当初特意送过来让我吃的那块糕点。”
后面还有句话:这份恩情,我不但记住了,我还会报答回去,希望你能承受得住。
话没说透,意思却是已经传达出去了。
赵雪柔完全承受不起,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硬住。
她对四房一家人的印象都模糊了。
但是却独独记住了小时候她给赵希澈吃过一块点心的事。
她以前还觉得奇怪。
所以,她能记住这件事情,是因为她拿给赵希澈吃的那块点心中,包的馅料不是豆沙和枣泥,而是石头和臭虫吗?
沈玉楼也没想到,那个时候的赵雪柔,居然就已经如此恶毒了。
那时候赵雪柔才多大啊。
按照时间线推算,当年的赵雪柔,应该也就五六岁的年纪吧?
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居然就知道用那样恶毒的手段,去欺负一个父亲刚刚去世的可怜孩子……
看来老话真是一点儿都没说错,有些人的坏,真的是与生俱来的。
想到小小年纪的赵四郎,满心欢喜地接过糕点,结果却吃到臭虫,崩断牙齿,糊满一嘴血的情形,沈玉楼的拳头就硬了起来。
她没有隐忍这份怒意,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赵雪柔脸上。
赵雪柔出尖叫声,脸被打得偏向一边。
等她再转过脸来,就见那半边脸颊上浮现出几道鲜红的手指印子。
嘴角也隐隐有血迹渗出。
赵雪柔瞪大眼睛,满眼不可置信地望着沈玉楼。
“你!你居然敢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赵雪柔的声音尖利的像女鬼嚎叫。
她长这么大,别说被人打巴掌了,连被人大声呵斥的情况都没有过!
这个从乡下来的贱骨头,凭什么打她!
可沈玉楼就是打了,她还又补了一巴掌。
看着赵雪柔左右两边脸颊上对称起来的巴掌印子,沈玉楼满意地勾了勾嘴角,冷笑道:“凭什么?就凭你小小年纪心思恶毒,你能去欺负一个父亲刚刚过世的可怜孩子,我现在就能打你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