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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黑白珠子（第1页）

楚阳穿过入口的空间裂缝，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和空间撕扯力袭来。他强忍着不适，甫一稳住身形，便立刻意识到自己已然成了众矢之的——入口处那番作为，已将所有人都得罪了个干净。

“此地不宜久留！”念头电转，楚阳没有丝毫犹豫，体内《催灵诀》疯狂运转，足下青白长剑爆出锐利光芒，整个人化作一道青色流光，朝着下方郁郁葱葱、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巨型山脉俯冲而去。这片空间诡异莫名，天空被一条清晰的分界线割裂，一半是永恒燃烧着炽烈光芒的白昼，悬挂着那轮刺目的“太阳”；另一半则是深邃静谧、洒满清冷星辉的黑夜，一轮皎洁的“月亮”静静悬浮。入口正位于白昼一侧。

楚阳不敢高飞，只贴着山林的树冠低掠，身形在林间快穿梭，时而钻入茂密的灌木丛中隐匿。他一边疾驰，一边将灵识催到极致，警惕地扫视着入口方向。不出所料，仅仅半炷香后，两个极其微小的黑点便出现在他灵识感知的边缘，正以惊人的度向他追来——正是九离宗那两名灵丹境长老！

“追得真快！”楚阳心头一紧，毫不犹豫地从怀中灵袋取出一枚回气丹，仰头吞下。丹药入腹即化，化作一股温热的暖流，迅补充着他消耗不小的灵力。得到灵气补充，楚阳精神一振，立刻调整方向，驾驭飞剑，全力朝着远处那片被黑夜笼罩的天空飞去！

他在赌。赌这片空间的月光，依旧能引动他体内那奇异的寒气！这是他此刻唯一的依仗。

身后的破风声越来越清晰，如同索命的鬼啸。阮力和阮封的身影在楚阳的灵识中急放大，两人显然也现了他的意图，度再次提升。楚阳甚至能感觉到背后两道锁定自己的冰冷目光。他咬紧牙关，不顾一切地将灵力灌注飞剑，度飙升到极限，与那片象征着希望的黑暗天空越来越近。

三丈…两丈…一丈！

眼看就要冲入那清凉的夜色之中，楚阳几乎能感受到月华那独特的清冷气息扑面而来。

“小杂种，再跑啊！区区聚灵境界，就敢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胆子大得很嘛！”阮力充满杀意的狞笑声已近在咫尺。

“三弟何必废话，直接杀了就是，区区一名神药谷弟子而已！”阮封的声音更加冷酷。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楚阳感觉左右肩膀猛地一沉！两只蕴含着巨力的大手如同铁钳般狠狠抓了下来，正是九离宗的阮力和阮封！他们一左一右，在楚阳距离那诡异黑暗天空仅仅半丈之遥时，将他牢牢擒住！

巨大的力量让楚阳身形一滞，飞剑几乎失控。阮封眼中凶光毕露，翻手间，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剑便出现在右手中，手腕一抖，锋锐的剑尖带着刺骨的杀意，径直朝着楚阳的脖子抹去！冰冷的剑锋距离楚阳的咽喉，只有数寸之遥！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楚阳瞳孔骤缩，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

然而，也就在这生死一线的瞬间，那原本泾渭分明的黑白分界线，如同活物般悄然移动起来，如同巨大的阴阳双鱼缓缓流转。黑暗如同潮水，无声无息地涌来，瞬间将悬停在半空的三人彻底吞没！

“嗯？”阮力和阮封同时一愣，突如其来的黑暗让他们视线受阻。但更让他们惊骇的是，两人抓着楚阳肩膀的手臂上，一股无法形容、仿佛能冻结灵魂骨髓的刺骨寒气，毫无征兆地顺着接触点猛地侵入！

这股寒气来得太快、太猛！阮力、阮封二人修习的并非寒属性功法，对这等极寒毫无抗性。那寒气如同拥有生命，瞬间穿透皮肉筋骨，直抵丹田灵丹！

“不好！”两人心中警兆狂鸣，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们下意识地想要运转灵力抵抗，却惊觉体内的灵力连同生机，都在那恐怖的寒气侵蚀下瞬间冻结！灵丹表面瞬间覆盖上一层厚厚的冰晶，运转停滞，生机断绝！

这一切生得实在太快，连一刹那都不到。楚阳只觉体内那蛰伏的寒气如同决堤洪流，在黑暗笼罩、月华加身的瞬间轰然爆！

“噗通！噗通！噗通！”

三道身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从半空中直直坠落，重重砸入下方茂密的丛林之中。楚阳在落地的瞬间，凭借强悍的肉身和《铜皮铁骨身》的功底，强行扭转身形，踉跄几步后勉强站稳，气血一阵翻涌。而他身边的阮力和阮封，则如同两块沉重的冰坨，深深砸进松软的泥土之中，陷下去足有十几寸深，再无半点声息。

楚阳剧烈喘息着，心有余悸地看着那两具深陷泥土的冰雕。刚才那一瞬，阮封的剑尖几乎已经贴上了他的皮肤！那冰冷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颈间。差一点，只差那么一点！

此刻，以楚阳为中心，十数丈范围内已完全化作一片晶莹的寒冰世界。树木、枝叶、泥土尽数冻结，在星光照耀下反射着幽冷的微光。

就在这时，两道微弱却清晰的灵识传音，带着无尽的惊恐和哀求，直接传入楚阳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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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小兄弟，道友…我们只是一时糊涂，被贪念蒙蔽，还请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这是阮力的声音，充满了讨好与谄媚。

“放过你们？”楚阳冷笑一声，声音冰冷，“你们两个老东西，刚才好像并没有打算放过我？追了我整整半个时辰，招招致命，可曾有过半点留手？”

“这位小兄弟，你看我们之间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刚刚只是我们两个老糊涂一时冲动，猪油蒙了心，还请小兄弟大人大量，放我们一马！我们日后定当重谢！”阮封的声音则带着哭腔，苦苦哀求。

“你还有脸说？”楚阳怒极反笑，指着阮封的冰雕骂道，“刚刚就是你率先掏出短剑，你那剑尖离我的喉咙可只有几寸距离！若非这黑夜来得及时，我此刻已身异处！”

“小兄弟，只要你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愿意把所有在这塔中得到的宝物，都送给你！我们的灵袋，还有这些年积攒的身家，全都归你！”阮力急忙抛出诱饵。

“好啊！”楚阳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爽快地答应道。随后，他缓缓走到两尊栩栩如生的冰雕面前，眼神骤然转冷。翻手间，那把青白长剑再次出现在手中。他双手紧握剑柄，调动全身法力，凝聚于剑锋之上，对着阮力的冰雕就狠狠砍了下去！

“小子，你敢杀我们？！九离宗不会放过你的！啊——！！！”阮封眼见楚阳杀意已决，心知哀求无望，出此生最后一句绝望的嘶吼和诅咒。

咔嚓！轰！

冰雕应声而碎，一同破碎的还有阮力被彻底冻结的身体和灵丹，化作一地混杂着冰晶的碎块。紧接着，楚阳毫不停顿，长剑再次挥出，重重斩在阮封的冰雕上。阮封的狠话戛然而止，身躯连同金丹同样在剑气下四分五裂！

楚阳面无表情地在碎裂的冰碴和血肉中翻找，很快便找到了两人的灵袋，以及那两把被一同冰冻、失去了主人的长剑。他迅检查了一遍周围，确认没有遗漏任何有价值的物品后，立刻转身，头也不回地向着白昼的那一边天地狂奔而去。

所幸白昼区域仅仅移动了数十丈，楚阳刚跑出寒气笼罩的范围，周身散的刺骨寒意便迅消退。他不敢怠慢，立刻从灵袋中取出一个特制的、能遮蔽气息的围帽戴上，这才重新小心翼翼地踏入了夜晚所在的空间。

就在刚才寒气爆、月光笼罩的瞬间，楚阳的心神深处，隐隐约约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清晰的召唤感，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黑夜的深处与他体内的寒气遥相呼应。

“机缘？”楚阳精神一振。他决定循着这奇妙的感应，去探个究竟。或许，这就是他破局的关键！

于是，楚阳收敛气息，如同一个融入夜色的幽灵，在那片被清冷星光温柔笼罩的山林世界中，开始了漫长而耐心的搜寻。他仔细分辨着那丝感应的强弱变化，不断调整着方向。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个时辰，也许是一整天。楚阳感觉前方的召唤感变得越来越强烈，仿佛源头就在不远处。他翻过一座低矮的小山丘，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一窒。

只见在不远处的空中，悬浮着一座缓缓移动的古老祭坛！祭坛由某种不知名的灰白石材筑成，通体散着淡淡的岁月气息，边缘铭刻着玄奥难明的符文。它如同夜空中的孤岛，无声地漂浮着。

楚阳的心跳加，他感应到那召唤正是来自祭坛！他立刻御剑而起，悄无声息地飞到祭坛旁边，跟随着那清晰的感应，来到祭坛正面。

祭坛外围笼罩着一层肉眼可见的淡蓝色光幕，如同水波般荡漾着强大的灵力波动，显然是一个强大的守护阵法。阵法内部，是一个巨大的石质祭台，祭台周围摆放着几个古朴的黄金箱子，箱体在星光下反射着诱人的光泽。

楚阳谨慎地飞到阵法禁制边缘，试探性地伸出手指，轻轻触摸向那层看似坚韧的屏障。指尖触碰到光幕的瞬间，预想中的阻力并未出现，反而如同穿过一层水帘般，毫无阻碍地探了进去！

“咦？”楚阳一愣，随即放下心来，脸上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的笑容，“远远看这禁制散的灵压那么大，我还以为很危险呢，吓死我了。”看来这阵法对身具特殊寒气的他并无排斥。

他不再犹豫，直接御剑穿过屏障，轻松进入了祭坛内部，来到了石质祭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