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预想中刀刃深深嵌入骨头的钝响!更没有切断腿筋后的彻底残废!那布裤被切开,露出的并非喷涌鲜血的小腿,而是一片同样苍白、覆盖着肌肉的小腿!刀锋仅仅割开了一道不足半寸的、浅浅的皮肉翻卷!伤口迅渗出细密的血珠,在苍白的皮肤上晕开一抹刺目的猩红!
这伤口……浅得离谱!仿佛皮肤比老牛筋还要坚韧数倍!刀势仅仅割开皮肉就被硬生生弹开卸力?他感觉像砍在了一块裹了生牛皮的铁疙瘩上!一股微弱的、绝不属于任何武道真气、却坚韧无比的“膜”在刀刃触及骨头的刹那将其挡开!
“什……”帮众瞳孔骤缩!
韩回却像感觉不到那点皮外伤!借着这一刀撩来的冲势和之前沉坠力场残留的紊乱气流,倒地的身形如同被无形绳索牵引,腰腹猛地一拧一蹬!瘦却有力的脊背肌肉瞬间绷紧如拉满的弓弦!整个身体爆出远凡俗的力量!贴地如同鬼魅倒滑!直冲那堵刚刚被魁爷撞开破洞、尚挂着碎木茬的药庐后墙!
人撞破洞!木屑飞溅!残破的青布人影闪电般滚入后巷湿冷的晨雾!
“追!!!”魁爷彻底疯狂,咆哮着带头冲出破洞!手腕剧痛如同烈焰烧灼神经,额角的撕裂伤更被气浪牵动滴血!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活剐了这瘸子!剥开他的皮囊!看看里面到底藏了什么鬼东西!
狭窄的后巷堆满腐烂菜叶与污水的腥臭,韩回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杂乱的草棚阴影里。几个帮众红着眼、举着刀扑进迷雾弥漫、拐角众多的深巷!
魁爷一脚踹开挡路的破筐,铁塔般的身躯挤得狭窄巷壁簌簌落尘。他瞪着那双因剧痛和暴怒而几乎要滴出血的眼珠,狂躁地扫视着错综复杂的破败角落。手腕内侧那股阴寒毒力正疯狂向上蔓延,已过了手肘!必须抓住他!逼问解药!
就在这一刻!
巷道深处一个堆满烂木板和霉变麻袋的死角,被魁爷目光掠过的一刹——
呼——!
如同被无形巨手凭空掀起!那片堆积的腐物猛地朝着追到近前的两个帮众当头盖下!烂木、砖块、散着浓烈霉味与尸臭的腐烂麻袋劈头盖脸!
“啊——!”两名帮众猝不及防被砸个正着!污秽恶臭扑鼻,慌乱挥舞着手臂!
魁爷瞳孔猛地一缩!目标在那!
吼!!魁爷暴吼!无视了手腕剧痛,庞大的身躯带着炸裂的血煞红芒,如同一头蛮荒的披甲巨象,硬生生碾开那些砸落的腐物!踏碎烂木!腥风与杀气鼓荡吹散腥臭雾气!他悍然冲入那死角!蒲扇般的血爪缭绕着撕裂空气的暗红血煞劲风,朝着那堆腐物之后狠命抓去!
“滚出来——!”
巨爪轰然而至!足以抓碎精铁门板!
腐物被劲风掀飞!
露出了角落里……空无一物!
只有一块被掀开腐朽木板后露出的、深陷的墙根角落!角落底部,胡乱堆着一些腐烂黑的谷壳和看不出原貌的渣滓!但魁爷血煞巨爪携带的狂暴气流,猛地卷起几片翻飞的谷壳碎屑!
一道温润沉黄的内敛光芒在那堆腐烂谷壳底下一闪即逝!
光芒极其微弱!一闪即收!甚至不像是刻意激,倒像被魁爷狂暴的气血冲击、无意间触动激!
魁爷的凶目在撞入死角落空的瞬间本已狂暴至极致,但那抹陡然出现、又瞬间被污浊覆盖的黄光,却像在他烧红的神经上泼了盆冰水!他脚步硬生生顿住!狂暴的抓势骤然凝在半空!手腕上那钻心的阴毒侵蚀仿佛都冻了一瞬!
那光芒……那颜色……
是墙根里埋着什么宝贝?还是……
一种无法形容的、源自更高层次的危险气息,尽管极其微弱,却如同细针扎入了魁爷被愤怒淹没的意识!比手腕的蚀骨阴毒更让他本能地汗毛倒竖!
这绝非寻常宝物气息!这小小药庐……这诡异瘸子……这巷角……
就在魁爷心神被那黄光所慑、动作凝滞、满脑子被危险的警兆和“宝物陷阱”念头交织缠绕的万分之一空隙!
噗!
一声极其微弱、混在巷子水洼滴落声里的轻响。
一根同样淬染过墨紫蛇毒的细长骨针,毫无征兆地从魁爷身后某个被巷壁遮挡、极不起眼的污水缝隙中——无声射出!
这一针的位置!
刁钻!阴毒!狠辣!
不再是针对穴位、手腕!
而是——直取魁爷那只一直捂着剧痛右手腕的左手手背!那因愤怒血煞爆涌而贲张跳动的几根粗大青色静脉!
角度!时机!狠戾!
完美复刻了……昨夜黑石院坝里魁爷那只因狂怒去抓尸体而受染的手!!
针尖沾上血污汗渍的手背!
如同引爆的火星瞬间点燃导火索!藏在药箱暗格蛇囊里的血煞蛇毒精粹混合着魁爷自身翻腾鼓胀的精血、手腕处的阴毒异力……还有巷角深处那枚被污物掩盖却因血煞冲击闪光的沉黄药玉逸散出的一丝被强行激的……更远古、更沉浑、带着微弱神性威压的净化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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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
如同水火相激!阴阳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