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陵赶紧瞥开了眼睛,只是产生了一点好奇心。
淮映勿却像是在掩饰着什么似的:“没什么。把书拿到了沙发右手边,远一点的位置按着。
说:“没什么。”
看来并不想与自己谈论此事。
他不说,沈昭陵也不想问。就顺嘴提了一嘴:“你今天看起来,挺不自在的。谁惹你了。”
他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能把淮映勿气成那种样子,连晚饭都不想再吃了。
“没,遇见个煞笔罢了。”淮映勿冷冷道,眼神向上瞟,写满了不耐烦,“过河拆桥的。”
沈昭陵:“……”
过河拆桥。
不知道怎么,这句话好像不久前在哪听过来着。
等他终于想出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便有些做贼心虚了。似乎淮映勿在骂的那个人是自己似的。
沈昭陵赶紧找了个话头,把话岔开问:“我今天上哪睡?还和你一起?”
淮映勿神色自若:“什么意思,你想去外面睡,去吧,不拦着你。”
然后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窗户外面。
沈昭陵往窗户外面一瞧。
外面黑压压的,住外面不说被冻死,也得被吓死。而他原本那个床已经在仓库里,被一堆箱子压着,拿不出来不说,也搬不到三楼来。
沈昭陵:“……”
脸色一暗。
气人。
昨天他能和淮映勿睡,是因为知道淮映勿没有精神力,不能把他怎么样。
但今时不同以往,淮映勿已经有精神力了,能标记人,也能被他的信息素影响欲望。
尤其是……
这家伙在床上还挺凶的。会咬人。
沈昭陵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一事实,他冲着淮映勿挑眉:“一A一O,孤男寡男,睡一张床上合适吗?”
“怎么,我怕你我对你做什么啊。”淮映勿似笑非笑,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的身子。
他很少有如此炽热审判的目光。
沈昭陵被他如此不礼貌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把身子坐直了直。
沈昭陵被看到的地方都有些发烫,眯起眼,脸皮紧着。
右手搭在扶手上,手指不住地胡乱动作。
时间仿佛变得很长很长。仿佛那也不是个眼神,而是一种能看透他的机器。
沈昭陵的心静悄悄的,他不知道在等待着什么。
他善于倾听,但并不善于听取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因为他总觉得连他自己都不认识他自己,别人就更不会认识他了。
但现在他违背了自己二十年来的生活习惯,意外地动了动耳朵,将心静下来,想听着身前那个人对他说上一些什么。
甚至是……他以前最不在乎的,关于他自己外貌的评价。
脚下纹理自然的柚木地板,此刻,蒸发出奇异的芳香。
直到他看见淮映勿从头到脚扫完一遍之后,抿着嘴,不屑地对自己外貌评价了一句:“一般。”
沈昭陵:“……”
他刚才那颗收紧的心,瞬间松懈了下来。
淮映勿:“我说,嫂子,我又不是我哥,对你没什么性。趣。既然不愿意和我睡,那你去外面随便找个地方睡吧,不要再跟我说。”
沈昭陵:“……”
淮映勿说话是有点气人在的。
听得他牙根痒,想杀人。
随后淮映勿没再说话,不管他了,自己转身去了楼上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