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幅幅画轴展开,怀恪郡主果然发现了自己的画像,有池边喂鱼图,有春日里的赏花图,更有她午后小憩儿的图。
瞧着瞧着,怀恪郡主的眼眶便湿润了。
弘晏见状,适时说道:“姐姐,不哭,不哭。”
怀恪郡主闻言,笑着道:“福宝,走,我们找他去。”
弘晏点了点小脑袋,转而跟着怀恪郡主又往正屋去了。
那喇星德一抬头,瞧见怀恪郡主手里的画,立马就明白发生了什么,转而对着弘晏问道:“六阿哥,你怎么能……”
弘晏往怀恪郡主的身后藏了藏,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忽闪着大眼睛,很是无辜的说道:“泥叫窝随便看的。”
那喇星德无奈道:“可我也没让你随便动啊。”
怀恪郡主嗔道:“若非弘晏,我至今还蒙在鼓里,你若想画,为何不大大
方方的画?”
那喇星德低着头,脸上又有些臊,抿着唇没有答话。
怀恪郡主见状,又问道:“那喇星德,本郡主在问你话?”
那喇星德胡诌道:“随便画画罢了,登不上台面,更不敢污了郡主的眼睛。”
弘晏听罢,可就急了,直接对着怀恪郡主说道:“姐姐,画好看,他骗人。”
这个那喇星德,不会说话可以不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死要面子活受罪。
怀恪郡主摸了摸弘晏的小脸蛋儿,又对着那喇星德说道:“福宝都听的出来你在说谎,你还要演到何时?”
事已至此,那喇星德索性竹筐倒豆子,一股脑儿全部说了出来:“郡主,我知你嫌我不懂风月,是以才不敢在你面前卖弄,省得惹你生气,我也并非不想陪你去红螺寺进香,只是我乃一介武夫,身上都是杀戮之气,不该污了佛门净地,你若喜欢去,我在外面等着便是,大殿坍塌之时,我堂堂七尺男儿,又怎能为保性命,将自己的女人留在险境。”
压在心头已久的话说完,那喇星德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弘晏很是欣慰的望着那喇星德,早这么说不就结了。
还让小小年纪的他,跟着操碎了心。
怀恪郡主听完,心中复杂的紧,转而抬步坐在了拔步床沿,问道:“星德,你可知我今日去红螺寺,是求什么?”
那喇星德摇了摇头。
郡主的心思,他哪里知晓。
怀恪郡主转而问道:“我们成亲多久了?”
那喇星德虽然不知晓怀恪郡主为何突然问这个,还是如实答道:“再过三日,便整整两年了。”
怀恪郡主嗔道:“那你还不知我所求?”
那喇星德闻言,又见怀恪郡主脸上浮现一抹羞涩,便恍然大悟了。
同时,他又有些懊恼。
原来,他与郡主彼此都有情意,但又彼此不知,甚至都误以为对方并无情意,此前岁月,他若早些言明,又哪里会生出这许多事。
而今,话已然说开,那喇星德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情意,一把将怀恪郡主抱在怀里,随即俯身吻上去。
弘晏见状,赶忙抬起小肉手捂住眼睛,随后转过身去,将两只手放下,赶紧迈着小短腿出去了。
非礼勿视!
非礼勿听!
那喇星德正吻在兴头上时,忽而感到后背伤口撕裂,便松开了怀恪郡主。
怀恪郡主脸红的紧,却又顾不上羞,赶忙问道:“弄到伤口了,我叫太医过来。”
说着,怀恪郡主便要起身,却被那喇星德又搂进了怀里。
怀恪郡主不敢动,生怕再扯到了那喇星德的伤口,只红着脸哄道:“你猴急什么,安心养伤,等伤好了,我都由你。”
那喇星德乖乖的松开了怀恪郡主,由着怀恪郡主扶着自己趴到床上。
这厢,弘晏下了台阶,却见柳从南拎着药箱还立在院中央。
见着弘晏出来,柳从南迎上去,拱手道:“六阿哥,爷命我在此侯着。”
弘晏点了点小脑袋,随即拿出阿哥的派头,一本正经的吩咐道:“抱我去找阿玛吧。”
柳从南答道:“嗻。”
随即,柳从南俯身将弘晏抱进怀里,带着小人儿往前院去。
弘晏闻到了柳从南身上有一股子药味儿,不过还挺好闻的。
弘晏出声唤道:“柳大夫?”
柳从南边走边答道:“阿哥有何吩咐?”
弘晏不解道:“为何你身上的药味儿好闻,喝的药却苦?”
柳从南一本正经的回答道:“那是因人的嗅觉与味觉感知不同,再者便是药材种类与制作方法不同,从而产生的气味不同,奴才常年与药材打交道,对于奴才而言,这药材比世间万物都要香上几分。”
弘晏点了点小脑袋,随后答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