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小腹猛热。对方满是侵略性的视线,似要将人吞噬。陆思言坐在男人怀里,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他喉结滚动着,咽下冒起来的痒意,仿佛有羽毛在耳道深处来回扫动,每一次轻拂,都带起一阵隐秘的战栗。连耳后细小的绒毛都变得滚烫。缪以震惊地抓住他的手:“我草啊,我他妈买玻璃珠子都不敢买这么大的。”水滴状的蓝色宝石戒指,过分惹眼。以至于陆思言回到编剧工作室时,刚一坐下,就被发觉。涣散呆滞的眸色被人唤醒。oga睁圆了眼,抬头看向朋友。他甚至回忆不起自己是如何走回来的。也没有人注意到他凌乱的发梢,盖在衣襟下,锁骨处两枚绯红艳丽的吻痕,以及腰侧被揉皱的衣摆,和破损出小血口的唇角……陆思言完全不敢置信地举着自己的手。有了这些珠宝,再加上肖晏修前期在陆家为他争取到的部分股权、基金、债券、不动产等。累积叠加到目前,挂在自己名下的私产,已然突破九位数。oga简直不敢相信。他怎么,突然就这么有钱了?这种感觉,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金钱所能带来的安全感,任何事物都无法比拟。他未来再也不用受钱所困。不用因为囊中羞涩,而在自己喜欢的文创摊位前,踌躇徘徊,不用把努力争取来的游学机会,让给自己讨厌的关系户。不用因为无处可去,所以即便是受到天大的委屈和欺负,也只能沉默着回房休息。不用把一根根针,一簇簇刺,都混着眼泪往肚子里吞。他从来都不敢争,不敢抢,不敢奢望。也害怕接纳别人平白无故的好。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他有了积蓄,就有了对抗一切风险的勇气,可以做任何喜欢的事,去喜欢的地方,买喜欢的东西。也可以给肖晏修送同样昂贵的礼物。在十八岁这一年,他成功脱离陆家,遇到喜欢的人,嫁给他,也得到了好多好多的爱。泛起雾气的眼,让那颗蓝色宝石,蒙上一层流动的薄纱,折射出耀眼的光晕。这不是第一颗。也绝不会是最后一颗。陆思言鼻尖骤然泛起酸涩,正感动时,身后连续响起的一串敲门声,拉回自己些许理智。他忙抹了眼角的水雾。回头却看到是秦侃,抱着手,半倚在玻璃门边,带着痞气的视线朝他指间望来,显然也是看到了那枚硕大的蓝宝石钻戒。男人不乐意地微撇了下嘴。在心里暗骂肖晏修,胜之不武,拿钱砸人算什么本事,他们有钱人都这么玩,搞这些招数,哪里还有他的机会。人家连结婚证和标记都一应俱全。自己简直输得一败涂地。陆思言和缪以说:“我出去和他聊聊。”他们之间有关今楚的矛盾,oga从未大肆宣扬过,身边的朋友也不清楚,缪以只当是制片人和演员的正常沟通,便没怀疑什么。他摆摆手:“去吧去吧。”陆思言这才起身带着秦侃,到片场拍摄地旁的一颗大榕树下,这位置不算偏僻,也适合两个人单独说话。只是离着嘈杂地远了些。但他们光明正大,完全不用担心会被人揪着小辫子,再胡编乱造些什么。陆思言抬手挡了挡,从繁密枝叶间透进来的强光。最近天气越来越热了,也让他不由想起,自己刚和肖晏修认识的时候,还是大雪的节气。温度低的要命,也冷的要命。男人身着纯黑色羊绒大衣,指尖夹着香烟,从唇齿间漫不经心溢出缭绕白雾的模样,还那么清晰,仿佛就是昨天发生的事。转眼不过数月,命运的齿轮翻天覆地,红线交织缠绕着,竟也把那个顶级的s级alpha,捆到他身边来。这简直是天命的眷顾。陆思言双手紧握着,像在祈祷。他站在树下,从秦侃的角度,正好能看见oga微垂的眼睫,和露出来的一截雪白天鹅颈。对方唇角边不自觉漫起来的笑意。与自己完全无关。他来晚了,也走错了路。秦侃正走神时,陆思言半晌等不到他开口,便慢吞吞地掀开眼,两个人视线猛撞在一起。“砰”地声,如烟花绽放。又有“哔——”声长响,大脑短暂失灵。男人呼吸猛窒,心脏狠狠地动了下。他挪开眼:“我是来道歉的。”说完怕陆思言误会,又忙解释:“我是自愿来的,可不是因为肖晏修的警告。”“我根本就不怕他。”陆思言看他此地无银,没忍住笑了下:“你和今楚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