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那里?"那妇人猛地转头,目光如电,直射向二人藏身之处。她的眼中闪过一抹血色,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
阴离一把拽住宁采臣,迅退回西厢。关上门后,宁采臣脸色煞白,结结巴巴道:"她、她们不是人"
"闭嘴。"阴离低喝,"回你房间去。"
宁采臣刚要争辩,忽然听到外面传来轻柔的脚步声。阴离躲进屏风后示意他噤声,两人屏息凝神。
门被轻轻推开,月光下,那名叫小倩的少女款款而入。她的裙摆无风自动,身上散出淡淡的幽香,却混合着一丝腥甜。她看到宁采臣,嫣然一笑:"公子夜不能寐,小女子特来相伴。"
宁采臣吓得后退几步,撞在墙上,额头上冒出冷汗:"你、你别过来!"
"月夜睡不着,愿和你共度良宵。"小倩向宁采臣靠近,眼神中带着魅惑,声音软糯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出乎阴离意料,宁采臣突然挺直腰板,正色道:"姑娘请自重!行为不检,廉耻丧尽!"
小倩一愣,随即笑道:"深夜无人知晓"她伸出手,想要抚摸宁采臣的脸。
"快走!不然我叫人了!"宁采臣厉声道。
小倩面露愠色,迟疑片刻,突然从袖中取出一锭黄金放在床上:"一点心意"
宁采臣抓起黄金扔出门外:"不义之财,玷污行李!"
小倩脸色大变,捡起黄金恨恨道:"这男人该是铁石心肠!"说罢飘然而去。
阴离挑眉看向宁采臣:"没想到你还有这等骨气。"
宁采臣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家父教导,君子慎独何况对面都不一定是人!"
话音未落,东厢房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即归于寂静。那声音尖锐刺耳,像是有人被生生剜去了心脏,在黑暗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阴离和宁采臣对视一眼,迅冲向卢仁的房间。推开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几乎让人作呕。卢仁和小乙倒在血泊中,面色青紫,双眼圆睁,仿佛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东西。
阴离蹲下检查,现两人脚底心各有一个小孔,细细的血流已经凝固,周围的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黑色。这伤口不像是刀剑所致,倒像是被某种尖锐的器物直接刺入。
"这、这是怎么回事?"宁采臣声音抖,双腿微微打颤,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
阴离没有回答,目光扫视房间。突然,他在卢仁的枕头下现了一张符纸,上面用朱砂画着与宝塔上相似的符文,符纸边缘还有烧焦的痕迹,似乎曾被灵力灼烧过。
"你之前到底看到了什么?"阴离厉声质问宁采臣,眼神锐利如鹰,"老实说!"他的手按在剑柄上,身上的气势骤然变得凌厉。
宁采臣结结巴巴地讲述了之前所见。阴离听完,脸色更加阴沉:"那三人绝非善类。卢仁恐怕也不是普通书生。"
"你们在干什么?"燕赤霞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大步走入,看到尸体后眉头紧锁:"又死两个。"
"又?"阴离敏锐地抓住关键词,"你知道些什么?"他站起身,目光如炬地盯着燕赤霞。
燕赤霞冷笑一声:"我倒是想知道,你们这些书生为何总是半夜不睡觉,到处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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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离眯起眼睛,手按在剑柄上:"燕兄也不是普通旅人吧?那把铜剑,可是专克妖邪的斩妖剑?"他注意到燕赤霞腰间的铜剑微微震颤,剑柄上的红绳无风自动。
三人对峙间,庙外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却让人毛骨悚然。
"咯咯咯今天收获不错呢"是那妇人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又透着一丝嗜血的兴奋。
燕赤霞脸色一变:"不好!快出去!"他抽出铜剑,剑身泛起金光,照亮了他严肃的脸庞。
三人冲出房间,只见院中站着小倩、老婆子和那妇人。月光下,她们的影子扭曲变形,根本不似人形。小倩赤着脚,裙摆上沾满鲜血;老婆子佝偻着背,指甲变得又长又尖;妇人的眼睛泛着幽绿的光芒,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
"姥姥,今晚可以饱餐一顿了。"那妇人舔了舔嘴唇,目光在三人身上游移,在挑选猎物。
老婆子——被称作姥姥的驼背老妇——咧嘴一笑,露出满口尖牙:"那个大胡子留给我,他的阳气最足!"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像是夜枭的啼叫。
阴离拔出长剑,九纹龙终于从袖中冲出,在空中盘旋咆哮。它的鳞片闪烁着金色的光芒,龙啸声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在颤抖。燕赤霞也抽出铜剑,剑身泛起金光,与九纹龙的光芒交相辉映。
"原来你们是树妖的手下!"燕赤霞大喝,"今日就替天行道!"
姥姥狂笑,身形暴涨,红衣化作无数藤蔓向三人席卷而来:"就凭你们?"
藤蔓上长满尖刺,还滴着黑色的黏液,散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大战一触即。阴离却注意到,宁采臣不知何时退到了角落,手中多了一支碧玉笛,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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