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离与南宫赤交换了一个眼神:"我去会会这位主人。你们小心。"
南宫赤点头:"放心,这些杂鱼还奈何不了我们。"
幽瞳领着阴离进入伏魔塔。塔内空间比外观要大得多,显然是某种空间阵法的效果。中央大厅空荡荡的,只有正对门的位置摆着一张青铜王座。
王座上坐着一个身影,全身笼罩在黑袍中,脸上戴着金色面具。
阴离站在青铜王座前,凝视着金面人那毫无表情的面具。塔内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扭曲地映在墙壁上。
"你到底是谁?"阴离沉声问道,手指已按在剑柄上。
金面人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轻抬手示意幽瞳退下。待塔门关闭后,他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一张陌生的脸。
"两百年前,"金面人——严龙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北冥国宰相严松有位小公子,名叫严龙"
“严龙?”阴离瞳孔一缩,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啊,罗文西说的上一个历练者,九纹龙的上一任主人。难怪自己会觉得他的身影熟悉,自己梦到的是九纹龙的记忆。
"这位公子从小顽劣,眼看就要长成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金面人——严龙继续道,手指轻抚王座扶手,"严松托了关系,把他送进了狼原学习。"
随着他的讲述,塔内墙壁上浮现出流动的画面,如同活过来的壁画。一个锦衣少年在雪原上策马奔腾,身后追着一群白狼。
"所幸这位公子虽然顽皮,但天赋确实不错。"严龙嘴角浮现一丝笑意,"他被狼原之主殇琅依看重,赐予宝物混元仪让他下界历练。"
画面变换,少年站在云端,手中捧着一个青铜圆盘。身旁站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两人一同跃入云海。
"他历练的世界叫做号世界,是靠近怠惰地狱的一个小世界。"严龙的目光穿透阴离,仿佛在看遥远的过去,"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他的师弟陈虎。"
阴离握剑的手微微抖。
"在紫虚观醒来的他被告知要拿到八个伏魔器才能回到上界。"严龙的声音越来越轻,"而且他在这个世界是不能使用法术的。"
画面中的少年满脸困惑地站在紫虚观大殿,罗文西正在向他解释什么。一旁的陈虎已经兴高采烈地挑选起神兽。
"幸好这个世界是一个御兽的世界。"严龙继续道,"罗真人让他挑选初始神兽,他选了火属性九纹龙血脉的神兽。"
阴离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安魂符。九纹龙在里面轻轻游动,传递出温暖的情绪。
画面快流转,少年经历各种冒险:在火山口与朱荣激战,在雷云中与雷万春周旋,在海底与蛟龙搏斗身边始终跟着的小火龙也慢慢返祖进化成了巨大的赤金火龙——九纹龙。
"而后他历经千辛万苦集齐八个伏魔器回到紫虚观时,"严龙的声音突然变得沉重,"得知师弟陈虎早就集齐伏魔器在这里等他。"
画面中的陈虎站在紫虚观门前,笑容灿烂地向师兄挥手。
"就在他打算回到上界之时,"严龙站起身,黑袍无风自动,"陈虎告诉他,混元仪可以收录所有神兽,将天罡地煞一并带回上界。"
"而八个伏魔器其实是打开混元仪的钥匙。"严龙走下王座,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震动,"早就和神兽建立起深厚感情的他欣喜若狂,用伏魔器打开混元仪。"
画面中,青铜圆盘悬浮在空中,八个伏魔器环绕其旋转,出耀眼的光芒。少年严龙和陈虎一同踏入光中。
"他和陈虎一同进入其中开始操纵混元仪收录神兽。"严龙停在阴离面前三步远,"然后他们很快现,他们每收录一种神兽,这个世界就会爆灾难。"
墙壁上的画面变得可怖:山岳崩塌,江河倒流,无数百姓在灾难中哀嚎。少年严龙惊恐地看着这一切,而陈虎却面露狂热。
"灾难惊动了罗真人,"严龙继续道,"罗真人告诉他们天罡地煞已经和这方世界牵扯过深。贸然抽离,会导致整个世界山河移位,江海倒流。"
画面中的罗文西满脸焦急,指着不断扩大的空间裂缝说着什么。严龙脸色惨白,而陈虎却皱起眉头。
"严龙得知真相后,立刻打算关闭混元仪。"严龙的声音开始颤抖,"却被陈虎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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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中,两个少年在混元仪内激烈争执。陈虎抓住严龙的手腕,眼中闪烁着阴离熟悉的偏执。
"陈虎说自己答应了天机星,要帮天罡地煞离开这个牢笼。"严龙闭上眼睛,仿佛不忍回忆,"并且说这方世界的人贪婪卑劣,根本没几个好人,就算全都毁灭也没有关系。反正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新的物种变成新的人类。"
"严龙觉得这方世界的人大多数还是善良的,"严龙睁开眼,目光如炬,"就算浑浑噩噩,也罪不至死。"
画面中的严龙推开陈虎,扑向控制台。陈虎从背后偷袭,两人在混元仪内大打出手。
"严龙和陈虎因为理念不和大打出手。"严龙的声音变得嘶哑,"最终严龙击败陈虎后现混元仪根本没办法关闭。"
画面中,伤痕累累的严龙绝望地捶打控制台,而混元仪外的世界已经开始崩溃。
"严龙只能请求罗真人出手强行关闭混元仪。"严龙深吸一口气,"罗真人让严龙陈虎赶紧出来,一旦混元仪关闭,他们就再也出不来。"
罗文西的声音仿佛穿透时空在塔内回荡:"快出来!再不出来就永远困在里面了!"
"严龙叫陈虎一起走,"严龙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陈虎将严龙推出混元仪后独自留在混元仪中。"
画面定格在陈虎最后的微笑上。那笑容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
"严龙再次在紫虚观醒来,"严龙转身走向王座,"得知师弟没有出来后,心灰意冷。将九纹龙托付给罗真人后离开了紫虚观。"
画面中的严龙独自站在雪地里,背影萧索。九纹龙在不远处徘徊,出哀伤的龙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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