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沉沉的,即使今晚的月亮有够明亮,但是照在林间,斑斑驳驳的影子晃动着,依然充满了寂寥和阴森。
果儿瑟瑟抖,紧紧的拉着哥哥。
陈翀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一边告诉果儿:“果儿不怕,哥哥在呢,哥哥带你去小怜出生的地方,那里很安全。”
就这样,一边摸黑走着,一边给果儿讲着城里的见闻,慢慢地果儿就忘记了害怕。
兄妹俩走着聊着,时不时还要背着小丫头走一段,直至夜更深了,也不知在山里走了多远。
陈翀实在累了,便寻了一处低浅的石坳,取出棉被,抱着果儿休息,小丫头也累坏了,不大功夫就睡着了。
陈翀虽然也很累,但是却并无睡意,看着无尽的黑夜,心中忍不住升起了淡淡的忧伤。
这两三个月生的事,就像走马灯似的在眼前划过。
那些开心、难过、誓言、友谊以及对未来的憧憬,所有的一切,都在这莫名其妙的追逃中,被粉碎一空。
陈翀深深的遗憾,还没有来得及跟温清荷好好道别,这是真心对自己好的朋友。
还没有学习更高深的医术,这是自己拼来的机遇。
还没有带果儿去看花灯吃驴肉包子,这是对幸福的向往。
陈翀想着想着,似乎看到了爹娘,耳边甚至还听到爹爹有力的训斥:“好男儿当自强!”
又像是听到了娘的呢喃:“翀儿长大啦,长成一个小男子汉了,我们翀儿最厉害了!”
两滴泪滑过脸庞,在清晨的第一缕光中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陈翀睁开了眼,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阳光已经折射出了线条。
他把果儿放平稳,深吸了口气,把思绪全部压到心底,面对这全新的一天,迎着朝阳,开始了这一个月来不曾间断的修炼。
一轮修炼结束,陈翀并未感到疲劳,反而还有些神清气爽,他把果儿喊起来,吃了些干粮,就再次出。
这时天色大亮,果儿也休息的不错,行进的度顿时加快起来。
陈翀虽然有些担心二狗一家,但是这时候也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听天由命了。
现在的自己,必须抓紧回到那个隐秘的山洞,否则出现意外,万一刘三他们追进山来,那可就麻烦大了。
在陈翀的坚持下,中途休息了两次,避开路上的危险,大约晌午时分,他带着妹妹来到了虎跳峡。
没有耽误时间,陈翀直接将绳索u字形挂在崖顶松树上,把果儿绑在自己胸前,抓住绳子两头慢慢滑了下去。
等到了山洞口,他把小怜放出来,绳子系在它脖子上,让它爬上崖去,转了一圈,又把绳子带下来。
这样,只要无人下来,就不会有人现这崖下深涧的情形了。
小怜回到家,显得异常兴奋,背着小胖就往洞里窜去。
陈翀直到此时才完全放松下来,带着果儿慢慢走进去。
待走到最窄的地方,他爬过去后,想了想,就在旁边找了些碎石,一块一块的把洞口堵上了,及至转身看不到一丝光亮,才又继续向前走去。
穿过山洞,进了山谷后,陈翀对果儿说道:“这就是小怜的家了,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要住在这里,果儿乖,先自己去玩一会儿,哥哥要收拾一下。”
小姑娘扑闪着大眼睛,点了点头,满是好奇的跑去找小怜了。
陈翀则先是去给公孙良扫了下墓,然后走去屋子里,开始打扫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