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后,虹光停在了泾阳城东门阁楼上,现出了一名仙风道骨的老者,耷拉着眼皮的三角眼,冷漠的扫视了一下这座城池。
老者就这样静静地矗立着,而城门处的守卫,过往的行人,无一人能够现他。
此时,老者手上正拿出一粒红色的药丸,喂向停在手臂上的一只小鸟,鸟身通体灰色,鸟喙足有三寸,两根长长的尾翎却是血红色。
小鸟吞下药丸,出了一声难听刺耳的“呱”声,向着东南方向飞去,老者脚下出现一根权杖,御杖跟上。
并未飞出多远,在城外一处荒僻的丘陵地,小鸟停了下来,并出急促的“呱呱”声。
老者悬停半空中,只见下方一片打斗后的狼藉,深坑、藤蔓、干涸的血迹,以及残存的混乱细微灵气。
随即,老者取出一面空白魂牌,手中掐诀,口中念念有词,一道幽光从魂牌上扩散而出,弥漫向四周。
一炷香后,当老者大汗淋漓的收回魂牌,一口精血喷洒其上,就见一道血影从魂牌上显现而出,赫然是与陈翀斗法,而被阴死的姚安泽。
“老祖,你要替泽儿报仇啊,我恨,我不甘心啊!”他的魂影刚一现身,就咆哮道。
姚安泽口呼老祖的老者,不言而喻,正是姚家定海神针姚怀仁。
听到姚安泽的咆哮,姚怀仁眼中痛惜之色一闪而过,愤恨的开口道:“说吧,你是如何被杀的?”
姚安泽的魂影,咬牙切齿地讲述起来:“老祖,那个小子狡诈无比,他先是乔装成府里的一个家奴,杀了大兄安进。”
“然后,再次变幻容貌逃出城外,被我堵住后,佯装不敌,引我使出全力,而后装死,用武林中淬了毒的暗器暗算我,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姚怀仁眉头动了动,嘴角也跟着抖了抖,这小子要不是个魂影,估计他早就一巴掌拍上去了。
姚安泽继续哭诉道:“哦,对了,这土包子不知道哪里得来的,一张高级防御灵符,我越是攻击,反震之力越是强大。”
“嗯?他是哪家宗门弟子吗?你没有询问吗?”姚怀仁听到对方使用高级灵符,便打断了姚安泽的话。
“啊,他不可能是宗门弟子的,老祖,他连基础防御法术都不会,就是个乡野土包子,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得到一张灵符。”
“他也没有灵器,就会一个缠绕术,对了对了,老祖,我怀疑十三哥安庆也是他杀的,我在调查他的死因时,就现他是被木系灵气杀死的。”
“老祖,您一定要抓住他,好好折磨他,这小子哪里把我们姚家,放在眼里啊。”
姚安泽一边哭诉,一边还给姚怀仁不停上眼药,生怕这老祖不去抓陈翀似得。
姚怀仁听后,果然脸上青筋暴起,冷哼道:“小子竟敢如此张狂,待老夫找到他,定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完,他看向魂影,阴恻恻问道:“泽儿,千魂幡呢?”
姚安泽魂影颤动了一下,连忙说道:“老祖,我中毒之后就晕死过去了,那幡,那幡肯定被那小子拿走了。”
看着姚安泽说完,姚怀仁握紧权杖,身上气势陡然暴涨,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他闭上双眼,沉思了片刻,这才再次对姚安泽说道:“泽儿,你这残魂魂力太弱,老祖我也无力回天了。”
听到姚怀仁的话,姚安泽的魂影,剧烈晃动起来,尖声嘶叫:“老祖救我,老祖救我,我一定会好好修炼,我一定听……”
“啪”,没有再听姚安泽的哀嚎,姚怀仁一把捏碎了,手中好不容易,收拢起来的残魂,随之指缝间,魂牌的粉末也随风散去。
喃喃的低语声传来:“泽儿,你安心上路吧,老祖一定找到杀害你的凶手,为你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