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就比如现在,来男模店还特么硬是要带假期作业。
&esp;&esp;“你放假第一天不写,昨晚睡觉前不写,离回学校还剩三个小时,你现在倒是写起劲了!”林付星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竹羽椿痛苦地奋笔疾书也懒得顾及什么面子了,她求饶:“昨晚我写了,操,结果写着写着突然睡着了,早上十一点惊醒的时候我卧室灯还亮着,眼镜都没摘。”
&esp;&esp;竹羽椿也就在林付星面前的时候装怂,她妈问她作业为什么没写完的时候,她硬气着呢,嘴上说着,你别管我,我去学校前肯定能写完。“你们还傻站在这干什么?一人拿一支笔过来帮忙补作业!”
&esp;&esp;林付星把各科作业的答案投放在包间的大小不同的屏幕上,在五彩灯球的照射下,七八个小男生蹲在水晶桌旁颤颤巍巍地写作业。
&esp;&esp;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都辍学步入社会打工了还得吃学校的苦。
&esp;&esp;竹羽椿总算是解放了双手,这才有兴致挑他们的刺。
&esp;&esp;这人中庭太长,这人发型太丑,这人眼睛太小,这人穿增高鞋,这人的手……
&esp;&esp;“那个谁,你先别写了,坐我身边。”竹羽椿敲了敲他手边的玻璃面,发出了“嘭嘭”的声响,那个人缓缓抬起眼,俩人目光撞到了一起。
&esp;&esp;男生带着个口罩,眼睛在灯光闪烁的包厢里看上去有些含情,还穿着高一校服,透着些可怜劲。
&esp;&esp;每个年纪的校服都不同,年级组的安排也不同。
&esp;&esp;就拿他们年级组来说,只要求他们周一升旗的时候套一下外套就行,大课间一结束就可以脱掉,所以高一经常穿校服的人并不多。
&esp;&esp;难不成真是个家庭条件差的贫困生?
&esp;&esp;“你叫什么名字?”竹羽椿昂了昂下巴,手上握着他们的资料本准备翻阅。
&esp;&esp;“……小元。”男生低着头,没底气地说。
&esp;&esp;小元……父亲家暴,母亲跟别人跑了,父亲还扬言,你敢去投奔母亲,他就敢把他们都杀了。
&esp;&esp;竹羽椿端详着高中生“小元”的资料卡和他胸口上的名扎,若有所思。
&esp;&esp;还别说,搞得跟剧本杀似的,真有男高中生被迫卖酒当牛郎的风俗感。
&esp;&esp;因为外面疫情风头才过去没多久,出于安全考虑,男生们进来前都戴着口罩。
&esp;&esp;竹羽椿不爱戴口罩,但也没要求他们全摘了。
&esp;&esp;万一这人是个口罩杀手,摘了口罩就不好看了呢?还是戴着吧。
&esp;&esp;“你真是乌丰的学生?”
&esp;&esp;男生倏然拉高了口罩,生怕被人认出来似的。
&esp;&esp;竹羽椿不明意味地笑了下。
&esp;&esp;果然是个不经看的。
&esp;&esp;“高一几班的?”
&esp;&esp;竹羽椿手里的酒杯与玻璃桌发出突兀地碰撞声,清脆又极具讽刺意味。
&esp;&esp;“还是说校服是你们老板随机发放的?”一中的,乌丰的,职高的,包间里各个学校的校服都有,不知道的还以为竹羽椿到哪个补习班来了。
&esp;&esp;“……我不知道。”
&esp;&esp;竹羽椿拿着酒瓶抵在他的下巴处,似乎对他的答案不太满意,但也没期待从他嘴里听到什么好话。
&esp;&esp;听他说话怎么这么费劲。
&esp;&esp;也不过是比那些歪瓜裂枣耐看些罢了。
&esp;&esp;竹羽椿冷哼了声,大手一挥,把包间消费的所有酒都登记在小元的头上。
&esp;&esp;她们基本上把能点的都点了,其他人只拿到了林付星给的消费,但论提成却是一点没有,竹羽椿这一举动给小元拉了不少仇恨,更多的是羡慕嫉妒。
&esp;&esp;“谢谢……姐姐。”小元半蹲在竹羽椿身边,轻声地说。
&esp;&esp;竹羽椿嘴上说着“怎么谢”,实际上不希望他离自己太近,更不喜欢和别人有肢体接触,尤其是对小鸭子。
&esp;&esp;谁知道他干不干净。
&esp;&esp;这是他第一次做这种兼职。他刚进来就有些后悔了,要不是因为这里管饭,他根本不会进这种地方。
&esp;&esp;十分钟前,柏预沅的身上只剩不到五十块钱,而现在,他得到的提成可以补交欠房东的房租了。
&esp;&esp;“要不你隔着口罩亲我一下吧。”
&esp;&esp;竹羽椿的提议还没让柏预沅有所反应,反倒是让林付星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