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舟小队潜入神秘组织基地,却现实验室本身是最大陷阱。通风管道喷出神经毒气,墙壁能伸出高压电击棒,培养槽中的实验体随时暴走。当他们终于抵达核心区夺取病毒样本时,神秘头目狂笑按下了自毁按钮。倒计时启动,顾沉舟却认出头目手背那道疤——竟与父亲当年任务报告中描述的致命伤一模一样。
顾沉舟的夜视镜里,最后一点黏稠的、散着微弱腐殖质臭气的汁液,终于顺着军刺的放血槽滴落下去,渗入下方覆盖着厚厚腐叶的泥土。他无声地拔出插在巨大“花朵”中心锯齿状口器里的军刺,那株盘踞在必经之路上的巨大植物,肥厚的花瓣边缘布满细密的倒刺,此刻正神经质地微微抽搐着,中央那狰狞的口器开合了几下,最终彻底瘫软、枯萎,深绿色的黏液从创口处汩汩涌出,散出一股令人作呕的甜腥。
这是他们在潜入途中解决的第七个非自然陷阱。脚下的山路早已被疯长的、带着锐利边缘的不知名藤蔓覆盖,每一步都像踩在湿滑的刀锋上。头顶,那些扭曲缠绕、形态诡异的巨大树木枝杈间,偶尔闪过一点微不可查的红光,那是伪装成树瘤或寄生藤蔓的微型感应器。空气浓稠得如同凝固的油脂,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草木腐败和泥土的腥气,沉重地压迫着肺叶。汗水蛰进眼角,又咸又涩。
“安全。”顾沉舟的声音仿佛被什么东西捂住了一般,低沉而微弱,仿佛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他用喉部送东西捂住了一般,低沉而微弱,仿佛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他用喉部送
他身后,苏星晚像一道紧贴地面的影子,无声地从一丛散着奇异荧光的巨大蕨类植物后滑出。她身上的丛林数码迷彩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只有那双露在面罩外的眼睛,在夜视镜片后闪烁着冷冽而警惕的光,如同狩猎前的豹。她左手紧握着加装了消音器的冲锋枪,枪口微微下沉,右手则下意识地虚按在腰间战术包上——那里有她惯用的几样小工具,能无声地解决门锁、警报,或者像刚才那种食肉植物的中枢神经节。
“方位确认,左前方三十米,红外热源三个,移动轨迹固定,是固定哨点。”苏星晚的声音同样压得极低,带着一丝紧绷。她蹲伏下来,快检查着手中一个巴掌大的战术终端,屏幕上跳动着模糊的热成像轮廓和代表障碍物的网格线。终端出微弱的嗡鸣,在这片被死亡寂静笼罩的丛林里,显得格外刺耳。
顾沉舟的目光越过前方低矮的灌木丛,夜视视野里,三个模糊的人形热源轮廓在固定的路线上来回移动,规律得如同机械。他们身上那套标志性的、带着特殊吸光涂层的黑色制服,即使在夜视镜下也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绕不过去,”顾沉舟的声音如同磐石撞击,“必须拔掉。星晚,左翼。赵峰,右翼高点,压制视野。李哲,干扰他们的通讯,别让警报出去。林薇,警戒后方。”
命令通过加密频道瞬间传递。狙击手赵峰像一只无声的壁虎,灵巧地利用岩壁和巨大扭曲的树根向上攀爬,寻找着能够俯瞰整个哨点的制高点。技术专家李哲迅放下背包,从中取出一个平板大小的黑色设备,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点击,一组组复杂的代码流泻而出。医疗兵兼爆破手林薇则悄然后撤几步,隐入一片更浓密的阴影中,警惕地扫视着来路,手中的微冲稳稳地指向黑暗深处。
苏星晚深吸一口气,那浓重的、混合着泥土和危险气息的空气沉入肺腑,瞬间点燃了血液中冰冷的火焰。她将冲锋枪甩到身后,右手从大腿外侧的快拔鞘中无声地抽出了她那柄特制的、带着细微锯齿的格斗匕。冰冷的金属触感沿着神经直抵大脑中枢,带来一种奇异的、令人战栗的清醒。她如同溶入黑暗的水滴,紧贴着嶙峋湿滑的岩石和那些散荧光的巨大蕨类植物,向左侧无声潜行。每一步都精确地踩在厚厚腐叶层下相对坚实的落脚点,避开可能出声响的枯枝和那些看似无害、实则可能缠绕脚踝的细小藤蔓。
顾沉舟则像一块移动的岩石,沉稳而直接地压向正面。他左手反握军刺,刃口朝外,右手则持着一把大口径的微声手枪,枪口随着他身体的微小起伏,稳稳地指向目标可能出现的位置。他的呼吸平稳悠长,身体肌肉在迷彩服下绷紧如弓弦,每一根神经都敏锐地捕捉着周围空气最细微的流动和声音——虫鸣的间歇、远处隐约的水滴声、以及……哨兵靴底碾过腐叶时那几乎听不见的沙沙声。
距离拉近到不足十五米。苏星晚已经幽灵般出现在最左侧那名哨兵必经之路旁的一块布满苔藓的巨石之后,身体蜷缩到了极限,匕的寒光被完美地隐藏在手肘内侧的阴影里。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对方呼吸的节奏,嗅到他身上那股混合了汗水、硝烟和某种廉价合成润滑油的独特气味。顾沉舟也停止了移动,如同一尊凝固的雕像,隐在一棵异常粗壮、树皮如同鳞片般开裂的怪树后面,目光穿透枝叶的缝隙,锁定了中间那名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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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流逝,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只有丛林中那些不知名的夜行生物,出单调而持续的鸣叫。
“滴答。”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电子表跳秒的声响,骤然从顾沉舟的战术终端内部响起。这声音在绝对的寂静中如同惊雷。几乎在同一刹那,中间那名哨兵佩戴在左耳上的通讯耳机里,毫无预兆地爆出一阵刺耳的高频电流噪音!
“嘶——嘎!”
哨兵猛地一僵,下意识地抬手去捂耳朵,动作带着惊愕和瞬间的迟滞。
“行动!”顾沉舟的命令如同出膛的子弹,在加密频道里炸响。
苏星晚动了。她像一道被压缩到极限后骤然释放的弹簧,从巨石后电射而出。那名左侧的哨兵甚至来不及完全转身,只觉一道冰冷刺骨的寒风贴着脖颈掠过。苏星晚整个人已经撞入他怀中,右手匕精准而冷酷地划过他颈侧的大动脉和气管,左手则死死捂住了他本能想要惊呼的嘴。温热的液体瞬间喷涌而出,浸湿了她的手套和前臂。哨兵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喉咙里出绝望的“嗬嗬”声,沉重地向后倒去,被苏星晚顺势拖入巨石后的阴影。
就在苏星晚动手的同时,顾沉舟也从树后闪身而出。他的动作大开大合,带着一种纯粹力量碾压的度。中间那名被通讯噪音干扰的哨兵刚刚甩掉耳机,模糊的视野里只捕捉到一道急放大的黑影。顾沉舟的左手军刺带着沉闷的风声,如同毒蛇吐信,精准地贯入哨兵毫无防护的咽喉,刺穿颈椎,巨大的冲击力带着尸体向后钉在了那棵鳞片怪树的树干上,出一声沉闷的撞击。顾沉舟甚至没有看一眼结果,右手的手枪已经指向右侧最后一名哨兵。
然而,那名哨兵的反应快得惊人!几乎在同伴倒下的瞬间,他已经完成了战术翻滚,躲开了顾沉舟的第一枪预瞄点。子弹擦着他翻滚时扬起的腐叶飞过,打在他身后的树干上,出“噗”的一声闷响。哨兵翻滚起身的瞬间,手中的突击步枪已经指向顾沉舟的方向!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
“咻!”
一声轻微到几乎可以忽略的破空声响起。一颗来自高处、经过精确计算的狙击子弹,如同死神的低语,瞬间抵达。它从哨兵头盔下方、颈脖侧面唯一一道狭窄的缝隙中钻入,精准地撕开了脊椎。哨兵抬枪的动作骤然定格,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瘫倒下去,突击步枪砸在腐叶上,出一声闷响。
丛林再次陷入死寂。只有浓重的血腥味在潮湿的空气中迅弥漫开来,又被茂密的植被贪婪地吸收着。
顾沉舟迅上前,单膝跪地,手指快探过三名哨兵的颈动脉,确认死亡。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苏星晚从阴影中走出,甩掉匕上温热的血珠,掏出战术包里的强效生物降解喷雾,快喷洒在尸体和血迹最明显的地方。刺鼻的化学气味短暂地盖过了血腥。
“前方障碍清除。赵峰,视野如何?”顾沉舟的声音恢复了平稳,在频道中询问。
“视野良好,老大。”赵峰的声音从高处传来,冷静而自信,“已锁定实验室外围大门区域。守卫数量……很多。而且,大门上方和两侧岩壁,有多个隐蔽火力点,感应器密度非常高。”
“收到。保持观察。”顾沉舟站起身,目光投向丛林深处,那里,被山峰和扭曲巨树环抱的山谷,终于显露出它狰狞的一角。
借助夜视设备和赵峰的实时指引,小队如同在刀尖上舞蹈。他们避开主路,在几乎垂直的岩壁上利用绳索和岩钉艰难横移,脚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他们匍匐爬过散着恶臭、布满滑腻苔藓和不明蠕动生物的地下暗河出口;他们甚至不得不从一片看似平静、实则布满了能瞬间将人拖入泥沼深处的“死亡沼泽”边缘,利用几根侥幸未被完全吞噬的粗大树干,小心翼翼地跳跃通过。每一步都伴随着致命的风险和体力的急剧消耗。
终于,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他们抵达了预定位置——一处位于实验室所在山谷侧上方、被浓密树冠和巨大藤蔓遮蔽的天然岩架。下方,深谷如同大地的一道狰狞伤口。谷底中央,一座庞大、冰冷、棱角分明的银灰色建筑,如同史前巨兽的巢穴,静静地匍匐着。它的主体深深嵌入山体,表面覆盖着与周围岩壁几乎一致的伪装涂层,只有几条笔直的线条和少数几个闪烁着微弱指示灯的通风口,暴露了它的非自然属性。高耸的、带有脉冲电流的合金围栏环绕四周,顶端锐利的尖刺在微光中闪烁着不祥的寒芒。围栏之内,是精心修剪过、却显得异常死寂的草坪和道路,数队全副武装的巡逻兵牵着经过改造、体型硕大、眼睛闪烁着红光的机械犬,沿着固定的路线来回穿梭,脚步声在死寂的山谷里传出很远。探照灯的光柱如同冰冷的触手,在围栏内外、山壁上方来回扫视,不留任何死角。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低沉的、无处不在的嗡鸣,那是大型设备运转和能量屏障维持的混合噪音,令人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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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网……”李哲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惊叹和凝重,他透过高倍观测镜仔细扫描着下方,“老大,情况比预想的更糟。围栏不是简单的电网,是能量脉冲阵列,间歇性释放高强度脉冲,能瞬间摧毁靠近的电子设备和生物神经。大门区域,红外、动态、声波、压力感应器…层层叠加,几乎没有物理盲区。更麻烦的是,”他顿了一下,语气愈沉重,“他们的监控系统核心,似乎采用了某种神经链接技术,守卫头盔上的视觉信号是共享的!干掉一个,其他人可能立刻通过他的‘眼睛’现异常!”
顾沉舟的心沉了下去。共享视觉!这意味着他们惯用的逐个清除、制造视觉死角的战术完全失效。任何一个点的暴露,都可能瞬间引来所有守卫的集火。眼前的基地,不再仅仅是一个物理堡垒,更像一个活着的、拥有统一感官和思维的钢铁巨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