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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张猛气得额头青筋暴跳,手指紧扣扳机,几乎就要扣下。
“等等!”苏星晚厉声喝止。她走上前,目光如同冰锥般刺向科洛夫,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科洛夫博士,你以为你的沉默就是忠诚?就是殉道?”她指着屏幕上那猩红的倒计时,“看看!看看这倒计时!它不只是为我们准备的!一旦启动,这个基地的核心区域,包括你引以为傲的那些数据、研究成果、甚至‘火种’库的部分坐标备份,都会化为乌有!这是你想要的‘净化’?”
科洛夫紧闭的眼皮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苏星晚继续紧逼,语又快又急,如同连珠炮:“你说‘引导者’意志不灭?好!就算他们能重建,但因为你此刻的固执,导致‘潘多拉’计划的关键数据、‘a-’变种的详细参数、甚至‘新伊甸园’的蓝图在你这里丢失!导致组织耗费数十年心血、牺牲无数资源才建立的这个重要节点被彻底抹除!导致整个计划被迫推迟甚至出现不可预知的漏洞!科洛夫博士!”她猛地提高音量,“你将成为组织的罪人!历史的罪人!不是因为你死了,而是因为你愚蠢的固执,亲手葬送了‘引导者’在这个关键节点数十年的布局!你的名字,将在组织的绝密档案里,永远和‘失败’、‘不可饶恕的过失’联系在一起!这就是你追求的‘净化’?!”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科洛夫那扭曲的信念上。他脸上死硬的表情开始松动,嘴角抽搐着,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他引以为傲的“引导者”身份,他为之奉献一生的“伟大事业”,如果因为自己的“固执”而蒙上污点甚至遭受重创……这比死亡更让他难以接受!他猛地睁开眼,眼中充满了挣扎、恐惧和一种被戳中要害的慌乱。
倒计时无情地跳动着:
o:
o:o
o:……
“快说!”张猛怒吼道,枪口再次用力顶了顶。
“啊——!!!”科洛夫出一声崩溃般的低吼,心理防线在组织利益和个人污点的双重压力下彻底崩塌。“密码是……‘欧米伽-忒弥斯---’!”他几乎是吼出来的,“生物密钥……是我的……右眼虹膜!”他说完,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软下去。
“虹膜?”张猛一愣。
“快!把他带到那边!扫描仪!”苏星晚立刻指向走廊尽头墙壁上一个不起眼的、带有淡绿色扫描光圈的装置。那显然就是生物验证端口!
两名队员立刻架起瘫软的科洛夫,几乎是拖着他冲向扫描仪。苏星晚则飞快地在平板电脑上输入那串冗长而诡异的密码。
【密码认证通过!】
屏幕上跳出提示。
与此同时,队员粗暴地掰开科洛夫紧闭的眼皮,将他的右眼对准了那个淡绿色的光圈。
【虹膜特征扫描中……】
【匹配成功!】
【二级生物密钥验证通过!】
【紧急安全协议终止请求已提交……】
【权限确认……】
【系统复核中……】
冰冷的电子音响起,猩红的倒计时数字,在所有人几乎停止呼吸的注视下,停在了——
oo:!
紧接着,数字瞬间消失!
【警告解除!自毁协议中止!】
【区域隔离即将解除……】
“呼……”所有人都长长地、劫后余生般吐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汗水浸透了后背。张猛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刚想下令。
“轰隆隆……”
前方和后方封锁走廊的厚重合金闸门,在液压装置的驱动下,开始缓缓向上升起!通道打开了!
“走!”张猛精神一振,挥手示意队员们快通过。
然而,就在闸门升起过半,众人押着科洛夫、掩护着苏星晚,准备冲出这条死亡走廊的瞬间——
“哒哒哒哒哒——!!!”
“砰!砰!砰!”
密集得如同暴雨般的枪声,毫无征兆地从走廊两端刚刚升起的闸门外猛烈响起!子弹如同金属风暴般倾泻而入,打在两侧的合金墙壁上,溅起密集的火星,出刺耳的尖啸!
“隐蔽!!!”张猛的嘶吼声瞬间被枪声淹没!
冲在最前面的两名突击队员反应极快,但依旧猝不及防!一人被数子弹击中胸口和腹部,防弹衣瞬间破碎,强大的冲击力将他狠狠掼倒在地,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另一人肩部中弹,闷哼一声被同伴猛地拽回掩体后面。
苏星晚被张猛和另一名队员死死扑倒在地,滚到一处墙壁凹陷形成的狭窄掩体后。灼热的子弹带着死亡的尖啸,从他们头顶和身边呼啸而过,打在掩体边缘,溅起的水泥碎屑打得人生疼。浓烈的硝烟味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透过弥漫的硝烟和尚未完全升起的闸门缝隙,苏星晚看到了外面令人绝望的景象——
走廊两端开阔的连接大厅里,密密麻麻地布满了身穿统一制式深灰色光学迷彩作战服、头戴全覆盖式战术头盔的武装人员!他们如同冰冷的战争机器,依托着大厅里的立柱、翻倒的实验台和各种障碍物,组成了严密的交叉火力网!数量之多,火力之猛,远实验室里那些守卫十倍不止!显然是“引导者”组织真正的快反应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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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被彻底包围了!而且陷入了绝对的劣势!对方以逸待劳,占据了有利地形,火力凶猛,人数占绝对优势!而他们,刚刚从自毁倒计时的死亡阴影中挣脱,惊魂未定,弹药消耗巨大,还带着伤员和俘虏!
“操!这帮孙子早就在外面等着了!刚才的自毁警报就是逼我们出来!”张猛一边对着外面猛烈还击,一边咬牙切齿地咒骂。他的突击步枪喷吐着火舌,暂时压制住一个方向的敌人,但很快就被更凶猛的火力压得抬不起头。
“队长!火力太猛了!冲不出去!”一名队员在换弹的间隙吼道,他手臂被流弹擦伤,鲜血直流。
“找掩体!节省弹药!交替掩护!”张猛嘶吼着指挥,眼中布满血丝。他看了一眼蜷缩在掩体后、脸色苍白但眼神异常坚定的苏星晚,又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眼神空洞的科洛夫,最后目光落回到外面那如同绞肉机般的密集火力网上。
绝境!真正的绝境!
苏星晚紧紧抱着怀中那台冰冷的平板电脑,指关节因用力而白。里面装着足以颠覆世界的真相,装着拯救无数人的希望,也装着顾沉舟下落的线索。她不能死在这里!她必须冲出去!为了真相,为了沉舟,为了那些即将被“潘多拉”魔盒吞噬的无辜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