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稚川一脸认可。
湛玉节:“……”同门在调侃,但是依照言稚川的脑子,怕是会当真的。她的眸光沉了沉,脸色如寒霜凝结,冷淡道,“言师妹还小。”
言稚川不服气:“哪里小了?”
湛玉节抬起手指在言稚川额上一弹,示意她闭嘴。
她道:“大力峰既要锤炼道体,又需炼心,该问问辅师,服用忘忧丹合适么?”
言稚川“噫”一声,心想,湛师姐好坏啊。
自己喜欢疼痛就算了,还要撕碎同门的保护伞。
大力峰道人:“!”哪里看不出湛玉节想要带走言稚川,于是一开始的热络烟消云散,将茶水糕点收拾得干干净净,朝着言稚川一摆手:“师妹再见。”
下回趁湛玉节不在的时候来。
湛玉节走路下山。
言稚川趴在一片云上,缀在湛玉节的身后。
“师姐生气了吗?”言稚川好奇地问。
湛玉节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我为什么要生气?”
言稚川“唔”一声,说:“因为我要找道侣。”她双手托着腮,双腿抬起又落下,反复晃荡。“我要是有道侣,就不粘你了。”
有人玩的话,她才不要被湛玉节拽去修炼呢,反正师姐怎么看都不会堕魔。
湛玉节面色僵了僵,心中像是扎了一根细刺,不爽快感越来越浓,她抿唇说:“不会。”
就师妹这脑子,不可能找到道侣的。
言稚川“哼”一声:“你瞧不起我。”
湛玉节:“没有。”
言稚川思绪跳跃得快,她从云上跳下来,绕到湛玉节的跟前,张开手一拦:“师姐之前都是抱我回去的?”
湛玉节:“……”哪来的之前?她推了推言稚川,“找你道侣去抱。”
言稚川不想走路。
她气鼓鼓地瞪着湛玉节,见湛玉节站着不动,忽然间福至心灵。她一侧身,假装让开路。等湛玉节迈步往前走,很自觉地往她背上跳,双手将她的脖子一勾,笑声清脆。
湛玉节眼前一黑,差点被言稚川勒得背过气。
她拖住言稚川的双腿,想骂又骂不出口。良久后,才憋出一句:“猝不及防的,我们滚下山怎么办?”
言稚川晃了晃脑袋,慢悠悠地感慨:“那就丢脸丢到家了。”
湛玉节无言以对。
她要言稚川下来。
可言稚川不听。
山间来来往往的人多,时不时有惊诧的眼神投来。
湛玉节:“……我去纯狱峰。”
言稚川:“呼噜呼噜。”
她睡了,师姐说什么,她听不见。
九渊宗中能练剑的地方多,可湛玉节大部分时候都留在纯狱峰。她在魔修的手中吃过亏,那就更要与魔物斗战积累经验。
她在修行九渊之剑,言稚川有时候修鼎诀,有时候捣鼓她的药神鼎,强度比起湛玉节来说,下降了一半。可对照过去的自己,那真是头悬梁锥刺股的努力。要不是有话本给她力量,可能修着修着她就死了。
半年后。
躺在云床上的言稚川张嘴:“师姐,我饿。”
湛玉节匪夷所思地望着言稚川:“你不是昨天才吃了吗?”
纯狱峰不比别处,山道上都是断剑丛,怨气冲撞,御剑难行。师妹们极有可能在半道就坠下,这从厨房中送菜上门的活计没几个愿意接,毕竟得不偿失。
言稚川委屈巴巴:“我一天吃五顿。”
那是原来,现在一天才吃一次,已经很强了。
“没了。”湛玉节抖了抖乾坤囊,肉干耗完。
言稚川舔了舔唇:“纯狱峰上没有活物吗?鱼或者大鹅,我都不介意的。”
湛玉节瞪她。
她介意,她又不会做饭。
言稚川“呜呜”两声,撒娇似的叫:“师姐。”
湛玉节低头看她。
叫什么都没用,没了就是没了。
言稚川目不转睛地看湛玉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