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剥离,黑袍化身如遭重创,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周身魔气剧烈震荡。那阴影利箭也因此威力大减,被缓过神来的棺果化身挥臂格开。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住了那被曦颜擒在半空、污染散尽后露出少年帝君虚影的碎片。
少年虚影的眼睫微颤,缓缓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清澈如星湖、却蕴含着无尽沧桑的眸子。他的目光有些迷茫地扫过周围,掠过魔气滔天的巨树,掠过杀气腾腾的黑袍化身,最终,落在了近在咫尺的曦颜脸上。
他的目光,定格在曦颜那苍白的脸颊上——那里,还残留着一丝之前为封印圣棺、燃烧寿元时滑落的泪痕,以及方才强行剥离碎片时因痛苦而渗出的细小血珠。
少年虚影的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跨越了万古时光的复杂情感,有依恋,有悲伤,有愧疚。他缓缓抬起近乎透明的手,似乎想要去触碰那泪痕与血珠。
一个轻飘飘的、带着无尽怅惘与怀念的声音,清晰地响在曦颜的耳畔,也响在所有人的心中:
“阿姊……你……还是这般……爱哭……”
阿姊?!
这一声呼唤,如同惊雷,炸得所有人脑海空白!少年帝君,称曦颜为……姐姐?!
曦颜娇躯剧颤,葬月神眸中的光辉瞬间紊乱,无边的震惊、茫然、以及某种被触及灵魂最深处的悸动涌上心头,让她几乎无法思考。
而那少年帝君的虚影,在触碰到(尽管是虚幻的)曦颜泪痕的瞬间,他的身躯开始以肉眼可见的度变得透明,仿佛那泪痕中蕴含的某种力量,加了他的消散。
“终于……可以……解脱些许了……”少年虚影露出一丝释然的微笑,目光却骤然转向下方那只被魔化、正龇牙咧嘴欲扑上来的祖狐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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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尽最后残存的力量,抬手指向那幼崽,声音急促而微弱,却带着一种惊人的洞悉:
“它……吃了……善……”
话音未落,少年帝君的虚影彻底消散,化作点点纯净的星辉,回归于天地之间,仿佛从未存在过。
它吃了善?祖狐吃了善念?是指曦月那半缕善念,还是……
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每一个人。
而曦颜,在少年帝君消散的刹那,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猛地向后踉跄一步。那双进化后的葬月神眸,眼角处,两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蜿蜒流下,如同血泪,竟无法止住!
弑亲(或触及至亲隐秘)的代价,开始反噬!
与此同时,棺果化身被剥离碎片的胸膛处,伤口并未恶化,反而因为污染源的离开,初代碎片的净化神力得以畅通无阻,青金色神光迅弥漫全身,压制魔气。而那伤口深处,暴露出的并非机械结构,而是……一道道如同树木年轮般、散着纯粹金色光辉的奇异纹路!
这些金色年轮纹路缓缓旋转,散出一种古老、磅礴、充满生命力的意志波动!
道宫树被魔气压制、沉睡已久的……本体意识,正在这净化之力的刺激下,开始苏醒!
魔树似乎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出更加疯狂的咆哮,所有根须不顾一切地绞杀而来!
战场中心,曦颜血泪不止,心神剧震;少年帝君留言悬疑;而道宫树的真正本体之灵,正欲破魔而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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