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夏原本心里就有些紧张,再一看银桃那满脸紧张的样子,嘴上虽然不说,可走路都要同手同脚了。
接过结果时,更是手都在抖,都不敢打开。
银桃一把将钟夏手里的结果抢了过来,快地翻到了最后一页。
看见那结果时,她死死地抿住唇,脸上看不出什么。
钟夏更急了:“什么情况?”
见银桃不说话,钟夏又一把将结果抢了过来。
她的眼神落在最后那几行字上:基于现有检测,不能排除被检母亲与孩子的生物学关系。
钟夏死死地咬住唇,看了那行字很久。
最后却猛地扑向窗口,问医生:“大夫,大夫……”
医生被她吓了一跳:“怎么了?可是有事?”
钟夏将紧紧攥住的报告递过去,指着那行字道:“这是什么意思?我……我怎么看不懂。”
还好医生的态度很好。
将检测结果拿过去看了一眼,笑道:“这就说明,检测的两个人,从一定意义上来说,是母子关系。”
钟夏镇定地道过谢,又将检测结果拿了过来紧紧地攥在手里,指骨泛白,纸张皱成了一团。
她犹未察觉,起身往外走,却踉跄了一下,差点摔了。
银桃反应过来,赶紧一把将她扶了起来,见她状态不对,银桃干脆扶着她往一旁的长椅上去坐下了。
见钟夏一直不出声,银桃忍不住轻声地问:“妈,您怎么了?这说明春田哥是我二哥啊,您怎么瞧着还不高兴了?”
钟夏这才似乎回过神来,一把将银桃抱在怀里。
她没出声。
可是银桃却感受到了她的颤抖。
整个身子都在抖。
银桃浑身一僵,反应过来后,心里涌起心疼,她伸手缓缓地拍着钟夏的后背。
直到许久,钟夏才松开了银桃。
她掏出手帕,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角。
“我没事,我就是……我就是太激动了。找了这么久,怎么也没想到,人就在身边。只是一想到他自小就受了那么多的苦,我这心里就难受得紧。”
银桃笑道:“那以后咱们多对二哥好些,他不就是苦尽甘来了吗?”
“以前您还不愿意干涉他的事,觉得他是别人家的孩子,要什么尊重他人命运。现在他是咱家的人,您总要管他了吧?有您管着,有我和大姐疼着,以后二哥的日子那肯定过得美美的。您再给他找个好媳妇,以后就啥都不用愁了。”
钟夏也被银桃说得笑了起来:“你呀,惯会逗我开心。”
她将脸上的泪痕全擦干,又整了整衣服,这才拉着银桃起身:“行了,咱们边走边说。”
银桃看见她妈情绪总算是平缓过来,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快地跟上:“妈,咱们现在是要去华侨商店吗?”
“对。咱们去华侨商店。”
没走几步,钟夏就叹道:“之前夏志远接触咱们的时候,我对他失望至极。不过想着你三哥也是这德性,倒也是能安慰自己。后来我就想,其实找到你二哥又怎么样?要是真和你三哥一个德性,那还不如不找回来。不然看着难受。
还是我想法狭隘了啊。没想到,就算没有亲人在身边,受了那么多的苦,你二哥也没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