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玫瑰膏,”梅娘看出她的好奇,“用新鲜玫瑰花瓣做的,抹脸润唇都好使。”
“你用过?”南宫云梦挑眉。
“用过啊。”梅娘摸出个小陶罐,里面装着同样的粉色膏体,“自己做的,比铺子里的还香。”
南宫云梦凑近闻了闻,果然有股清甜的玫瑰香,混着阳光晒过的草木气。她想起宫里的胭脂,虽名贵却总带着股子铅粉味,忽然觉得手里的鎏金胭脂盒不香了。
“梅娘,你为什么这么厉害?”南宫凝璇小声问,“又会缝纫,又会指路,还会做玫瑰膏”
梅娘笑了,眼角的细纹像绽放的菊花:“傻丫头,哪有什么‘厉害’?不过是过日子的本事罢了。我小时候家里穷,七岁就跟着娘学做针线;嫁人生娃后,又跟郎中太太学了接生;后来林小姐办工坊,我就跟着学算术、认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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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连针线都学不会”南宫凝璇低头。
“谁天生就会?”梅娘捏了捏她的脸,“你看那石麒麟,也是铁师傅一锤一锤凿出来的。你呀,先学会给自个儿缝个布娃娃,再说学不会。”
南宫云梦忽然想起自己的绣绷——至今只绣了半朵牡丹,还歪歪扭扭。她望着梅娘围裙上的针脚,忽然伸手:“能教我缝个荷包吗?”
梅娘挑眉:“哟,我们云梦小娘子要学女工?”
“怎么?不行?”南宫云梦梗着脖子,却在梅娘递来碎布时,指尖轻轻抖。
午时,三人在米行门口歇脚。梅娘从腰包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麦饼和腌黄瓜。南宫云梦盯着那布包——蓝底白花,边角绣着简易的麦穗,比她的锦缎帕子更合胃口。
“尝尝?”梅娘递来麦饼,“自家烤的,加了核桃碎。”
南宫云梦咬了口,麦香混着核桃的油脂香,竟比御膳房的枣泥糕更有滋味。她忽然现,梅娘吃东西时,腰杆挺得笔直,嘴角却沾着饼屑,像极了宫里的女官——却比她们更自在。
“梅娘,”她忽然开口,“你说,体面是什么?”
梅娘擦了擦嘴,指了指远处的冶铁工场:“体面啊,不是你穿什么衣裳,戴什么饰,是你能把日子过成啥样。你看那毛铁匠,浑身都是炭灰,可谁家打犁头不得找他?你再看那李寡妇,带着三个娃,还能把豆腐坊开得红红火火”
“可他们都没钱”南宫凝璇小声说。
“钱?”梅娘笑了,“钱是死的,人是活的。你看这石板路,当年都是乡亲们一筐土一筐石铺出来的,现在走在上头,比踩金子还踏实。”
南宫云梦望着脚下的石板路,阳光晒得它烫,石缝里长着几株野草,倔强地开着小蓝花。她忽然想起双子的护腕、铁柱的补丁、林悦的炭笔——原来真正的体面,不是被人伺候,而是能在阳光里流汗,在泥土里扎根,用双手把日子酿成蜜。
三人回到执勤点。南宫云梦的步摇歪了,鬓角沾着草屑,却走得比早晨更稳当。梅娘忽然指着她的鞋:“小娘子,你鞋跟的金片掉了。”
南宫云梦低头,看见绣鞋上的金片不知何时脱落,露出底下的粗布补丁——那是今早出门前,她自己缝的。“掉了就掉了吧。”她甩了甩头,步摇上的东珠轻颤,却没了先前的矜贵气,倒多了分山野的灵动。
“水星姐姐!”虎娃子们跑过来,“云梦小娘子帮梅娘带路人了!”
“是吗?”水星挑眉,目光落在南宫云梦的鞋上。
“不过是消遣罢了。”南宫云梦扬起下巴,却在看见梅娘的笑容时,忽然放软了声调,“下次下次教我做玫瑰膏吧。”
梅娘点头,从围裙兜里摸出朵晒干的野蔷薇,别在她间:“好啊,不过要先学会摘花瓣,别扎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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