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鸢手中动作一顿,将葡萄放下,目光紧紧锁着她:“林虎欺负我家棠姐儿,难道不是故意的不成?”
她冷哼一声:“难不成林夫人认为,我今日愿意见你,是想听你这般数落的?既然未曾诚心求见。”
南知鸢喊了人来。
“柳絮,送客。”
林夫人咬着牙看着她,又一边见柳絮慢慢紧逼。
想起今日她来谢府的要事,林夫人只能憋屈的妥协了。
“抱歉。”
她看向南知鸢,眼神之中皆是狼狈。
对着当初南家庶女,她瞧不上的“准儿媳”,满脸的屈辱。
“是我方才多嘴了,谢夫人莫要怪罪。”
南知鸢倒是没有挑刺了,只道:“既如此,林夫人今日为何而来的?”
“为我夫婿和可怜的儿子。”
林夫人想到自己卧病在床的夫君和儿子,几乎都恨不得将谢清珏血肉啖尽。
可如今谢清珏贵为首辅,声势浩大,她的夫君虽官居从二品,是不折不扣的大官,却不得陛下亲近。
林夫人低下了头:“幼子顽劣,还请您,高抬贵手。”
不欢而散
“高抬贵手?”
南知鸢听见这四个字只觉得好笑,屋子里的皆是她的人,南知鸢也没有丝毫的掩盖。
“既然想要我高抬贵手,那当初何必做的这么绝?”
“这四个字,我姨娘又何尝没有同你们说过,可是你们是怎么对她的?”
南知鸢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她站了起来,慢慢,慢慢走到了林夫人的面前。
“当初你纵容奴仆将我姨娘放入林府之中,眼睁睁地看着你给你那好儿子下聘。她只想替我讨个公道,却被你们侮辱至此,当众吐了血。”
林夫人身子一哆嗦,南知鸢没有错过她眼眸之中的恨意。
“若不是你们拦着不让叫郎中,又如何会让我姨娘就这么去了?”
南知鸢几乎想不起当日的场景,每次一回忆起来,便是雾蒙蒙的一片,像是要拨开层层叠叠的屏障,才能窥见其中的真面。可纵使她记不清楚了,但那一种崩溃、屈辱感,却刻在了她的心里。
“当初若不是我姨娘拉着我,说让我安安分分活着,活着便好,若是替她报仇,她会死不瞑目。我又如何会将这件事埋在心中这么多年?”
“若是你不来犯我,那些事我或许会死死压住,可林夫人,你要记得,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你与你纵容着的孩子,三番五次欺负在我的头上。当真以为我是泥捏的人不成?”
林夫人嘴唇颤抖着:“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况且,况且当初你姨娘这事,也并非全部是我们的责任,若是她不在这节骨眼上跑来我林家,我又如何会这般为难她?”
南知鸢的眼眶都红了,她手掌一下撑在林夫人椅子的右边扶手上,死死盯着她。
“她便是错了!也不至于付出自己的命!!”
南知鸢这一声是吼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