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闯扫他一眼,收回目光:“不喝酒,喝水。”
“嘁,没难度。”卢卡顿时兴致缺缺,不过转念一想,总比背单词强,就妥协了:“来就来吧,赌神给你们露一手。”
陈开拓却无比同情地看着他:“你会后悔的卢卡。”
“?”
半小时后卢卡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喝水不比喝酒简单……
工地那么多人都不是陈闯对手,可怜面前的师徒俩半点警觉都没有,还以为输了大不了喝水嘛,小case。
灌下第六杯矿泉水,卢卡哭丧着脸摇了摇头,哀声求饶道:“嗝!哥,我真喝不下了。”
“那就先停一停,”蒋言拿过杯说,“上趟厕所再喝。”
“……你也没放过我。”
蒋言自己也喝了三大杯,已经去解决过一回。等两个小孩结伴冲向卫生间,他转过脸,盯着正在收扑克的陈闯:“你使诈。”
“扯淡。”对付这几个人还用作弊。
“那怎么把把都是你赢?”
蒋言一脸不信,作势要去搜陈闯的兜,下一秒双手就被他握住,牢牢扣在掌中。
“干什么?”
“我看看你藏没藏牌。”
陈闯把两边裤兜翻出来,眉心拧得死紧,眼神带着钩子。蒋言不仅被钩住还被烫了一下,因为那目光灼热,温度高得燎人。
“没藏就没藏,有必要瞪我一眼吗。”
“……”陈闯冷酷眼神中掺着燥动的火气,“老子跟你说不清楚。”
“那就别说了,姑且相信你的牌品。”蒋言微微扬唇,闲适地靠向椅背,“其实你觉不觉得,就这么一起坐会儿,什么都不说感觉也挺好的。”
他本来也不是个健谈的人,只是最近偶尔会表现出另一面。
“来榆城之前我就刷到过这里的夜景,今晚总算见识了,难怪这么多人不辞辛苦开车来一趟,定位置还要靠抢的。”
话音落地,他忽然一怔,然后自己笑了。
“刚才还说‘什么都不说’,才过半分钟又没忍住,也是神奇,跟你在一起总觉得有说不完的话。”
“想说就说,哥乐意听。”
陈闯双腿架在桌上,神情不起眼地顿了一秒,随即看向远处湖面的粼光。夜风从他额顶吹过,身体深处有微微战栗的感觉。
卢卡他们白天玩得疯,从卫生间回来不久就开始犯困。
“困了就去睡。”蒋言说。
“开拓睡我帐篷?”
蒋言刚想点头,陈闯忽然开口:“拓拓跟我睡。”
这么分配也很合理。
陈开拓懵懂地颔首:“好。”
卢卡:“………………”你们会遭报应的。
猴子们分头就寝,一只换好睡衣睡裤盖好毯子戴好眼罩,另一只进去就把自己往行军床上一砸,差点儿没回弹到帐篷顶。
其他家的小孩也陆续安置,营地剩下一堆成年人,吃夜宵的吃夜宵,喝酒的喝酒,打啵儿的打啵儿。
补给站旁的灯串也亮了,从东挂到西,远看像是发光的羽毛球网。
蒋言说:“弄个野生白布,投场电影多好。国外挺多那种motel,车开进去,停在停车场,情侣坐车里看整晚电影。”
陈闯睨他:“那还看得进去电影?”
他微微一笑:“我哪知道,我又没去过,都是听同学说的。”
“你在国外待了几年。”